天海莫明其妙地搔搔頭,老人家說話怎麼瘋瘋顛顛的,什麼叫鍾雲地死……
這句話猶如一道閃電,劈開了他腦海裡存在許久的迷團。同時劈得他手腳冰冷,一股強烈地不詳預感從心裡升起。
“楊老伯,楊老伯……”天海拔腿往楊思晴消失的方向追過去,大聲叫喊著,“阿雲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楊思晴早已經走得沒影了,林蔭小道上只有幾個行人,見他忽然發瘋,都紛紛避開了。
阿雲到底怎麼了?
楊思晴的話猶如一個巨大的陰雲,籠罩在天海的心上,他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小文一定知道什麼。想起每次提到阿雲時辰文那不自然的表現,天海心裡肯定他知道內情。
在辰文的宿舍裡,天海找到了他,
見他滿頭大汗緊繃著臉站在門口,辰文奇道,“怎麼了?被人追殺?”
天海走進他的宿舍,徑直坐到椅子上,他直勾勾地看著辰文,“小文,你老實告訴我,阿雲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辰文臉上的笑容一瞬間就消失了,他地眼神深處,藏著一絲黯然。
天海瞳孔一縮,整個人像發怒地雄獅,身上每根汗毛都豎起來了,他顫抖著說,“難道……阿雲他真的……”
辰文側開臉,不忍見他悲痛欲絕地樣子,他輕輕地嘆息一聲,“即然你已經知道了,我也不瞞你。”
他嘴角扯開一個淒涼的微笑,“阿雲他。也在那艘桐光星號上。”
靜。
整個房間裡幾乎聽不到一絲的聲音,空氣中,那悲傷的氣氛粘稠得讓人呼吸困難。
辰文實在忍受不住那種讓人窒息地凝重,離開了房間。他能理解天海的感受,五個月前,他第一次聽到這個訊息後,是如此的震驚、不信與悲傷,
柳雲琪呢,她聽到這個訊息又會怎樣的悲痛欲絕?
明州市楊家。
楊秉昌是一個很儒雅的中年人。從外表上看可能不到四十歲,長得白白淨淨。非常英俊。楊雲榮和他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
此時這個楊家的舵手,整個達沃最有權力的人站在自己女兒的院子前,卻是眉頭緊鎖,像是有老大地疑難。
他是在擔心。女兒已經整整五個月沒有出過院子一步了,即使站在院子外面,仍能感受到那股透入骨髓的冰冷。
女兒和一個普通地窮小子談戀愛這件事情他早有耳聞,他沒有刻意反對,當然也不會刻意贊成。女兒還小,只是談戀愛而已,用不著大驚小怪,他只是抱著順其自然的心態。
可事情的發展讓他有點措手不及,自小比較有主見的女兒居然因為那個小子地死將自己困在房子裡整整五個月。
本以為是小女孩玩過家家。像她這個年紀,談個把戀愛有什麼稀奇的。沒想到的是。她居然死心眼到這個程度。據楊秉昌所知,她和那個小子走到一起,最多也不過一年的事,短短一年,能有多深的感情?
不管怎樣,他決不能讓女兒一直沉浸在痛苦中,要儘早將她帶出悲傷的陰影。或許,給她介紹幾個知情識趣的年輕小夥?
“小琪,是爸爸。”楊秉昌想著想著,走進了院子。敲起了門。
門吱吖一聲開了。楊秉昌爽朗一笑,“見爸爸來了。也不出來迎接一下?”
一進門,就看見女兒坐在一張椅子上,神情專注地看著手上的一條淡藍色的水晶吊墜,吊墜地一端纏繞在她纖細修長的手指上,墜子懸停在她地面前,自然地轉動著。
墜子是一個橢圓形的牌子,牌子的兩面各有一張照片。一張是她的,一張是他的。
墜子旋轉著,她的和他的相片交替出現,隨著旋轉速度的加快減慢,兩人的照片時而似乎重合在一起,時而疏遠得彷彿在兩個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