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晴被面前男人的眼神嚇得心跳漏了一拍。
這麼久過去了，似乎連她都快忘了，方家實際的掌權人是誰。
而方家最可怕的人，本就不是方書寧，世人都知道方書寧是個瘋批。但誰又知道，方書寧的瘋，甚至不及他哥哥的十分之一。
面前這人面容雖然稚嫩，但那雙眸子卻直射心魄幾乎一眼就能將人看穿。
季雨晴指尖扎進手心，努力讓自己清醒了一些。
方書寧好糊弄，方翔可不一樣。
比起方書寧偶爾的瘋狗途徑，這方翔卻像是一條危險的毒蛇。
只要被他抓到，他就會吐著芯子將你緩緩纏繞，最終讓你窒息而死，再一口吞下。
季雨晴連忙垂下目光。
“先生，褚陽這個人很謹慎，一直不肯對任何人交心。好在前段時間雲曉偷偷潛入了他的密室，將他的資料全都偷走了，再加上這段時間他看到地圖不斷被開，這才放下了心理防線。我已經將所知情報整理成檔案，先生您請過目。”
季雨晴從揹包裡取出自己提前留了後手的資料，雙手交給面前的男人。
原本如果只有方書寧，她大可敷衍幾句，但眼下季典還在他們手裡。
面對這個男人，她不能再耍任何小聰明瞭。
周響面色陰晴不定，他挑眉掃視著季雨晴的臉，隨後接過那一沓子資料翻閱起來。
方書寧歪著頭，看著面前這個看起來稚嫩，渾身卻散發著嚇人氣息的少年。
很難想象，這竟然才是方家真正的掌權人。
“哥，這麼久才來見我，不會是已經習慣扮演高中生了吧？”
周響翻閱著資料，滿臉的漫不經心。
“嗯，當高中生的感覺也不錯。畢竟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感覺十一街裡，都是些好人……”周響頓了一下，笑著補充，“我是說，很好騙的人。”
方書寧聞言眯起眼。
從末日遊戲降臨前，方翔就一直以高中的身份混跡在一個叫鐵血英魂的工會中。
他每天白天忙著家族集團的工作，基本黑白顛倒都是常有的事情。
而那群工會的人就真的以為他是個高中生，一旦他缺席他就會謊稱自己防沉迷，沒有任何人懷疑，對於扮演一個高中生，方翔簡直滴水不漏。
方書寧看著他，“你打算繼續在那裡呆多久？”
周響合上資料，隨後向後一仰，直接陷入沙發中，他抬手按揉自己額頭。
“這個工會在公測時就是第一工會呢。畢竟陪我玩了這麼久，突然讓我親手毀掉這一切，還真有點兒捨不得。唉，說起來，這個雲曉啊可真讓人頭疼。要不是她，我估計還能多玩一段時間。”
這話說的有些傷感，季雨晴餘光卻瞥見周響勾起的嘴角，心裡只覺得驚悚。
方書寧看向他，“聽說哥你這次幹掉一個女孩？沒被發現嗎？”
周響聞言頓住，從沙發裡坐起身體，他抬手向後將碎髮擼起，露出整張帶著興奮笑意的臉。
“真的很刺激，我直接擊穿了那個叫祝鶯鶯的聒噪女孩。但是估計沒人看到。啊，要說沒人，也許有個小魚小蝦看到了，不過那倒也沒什麼所謂。沒人會信的。”
看著周響一臉瘋樣，季雨晴神色一動。
祝鶯鶯？
啊，那個時候跟雲曉他們一起去島上的女孩。後來還在比賽中展現了絕佳的雙技能，她後來去找雲曉的時候，那女孩陷入副作用正被一個大高個揹著。
原來是她被開刀了。
真有夠倒黴的。
方書寧見他這麼興奮，瞬間來了興趣，“哥你這麼開心嗎？那女孩死了？”
周響搖頭，“嗯，那倒沒有，不得不說她命很大，有這麼一幫為她操心的朋友。現在她精神只有5，應該也挺不過來了。不過，就算日後被上架黑市交易商城了，宇飛應該也會被不惜一切代價將她買回去的吧。”
“宇飛？那個十一街的近戰？他是賞金獵人嗎？”
“不是，不過看在這麼久的兄弟一場，我怎麼也要幫幫他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