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聲音沉默了良久,才繼續說道:“這些年他趁著榮公去世,聯絡當年的反對勢力,掀起不少風波。而且若非畏懼鐵衛,恐怕早就對賈家動手了。”
隆正帝點了點頭:“當年榮公將鐵衛交給天家,換取天家護佑賈家。本來二十年過去,朕以為榮府沒什麼希望了,但是現在看來還要考慮啊。
罷了,通知鐵衛,行動起來,保護榮寧二府和布正坊那裡。另外,命令中車府和錦衣府都行動起來,打擊他們一下。”
出了皇宮。賈璉直接去了寧國府,不管怎麼樣,鐵檻寺總要去看一看。
鐵檻寺位於神京城北,是賈府家廟,賈府嫡脈去世後停靈供奉之所在。本來,秦可卿的靈柩應該在寧國府停靈二十一天也就是過了三七後轉到鐵檻寺出殯。但是因為出了事,擔心驚擾家宅,所以賈珍特意提前送到了這裡。
賈璉和賈珍到達鐵檻寺時,鐵檻寺自主持色空以下都到了寺門口迎接。
賈璉下馬後和色空寒暄了幾句,就直接去了現場。
看到雖然倉促但是仍然極盡奢華的靈堂如今被弄得亂七八糟,賈珍也是一陣鬱悶。他本來大辦秦氏的喪事一來確實感覺可惜,二來也有自己的打算,現在全白搭了。
神京府和五城兵馬司的人都已經來了。因為涉及到賈府,而且是非常奇怪的盜竊屍體的案件,兩邊來的都是高層。五城兵馬司指揮使裘良更是親自到了。
這讓賈璉都有些驚訝,要知道雖然如今賈璉的份量不輕,但是賈家整體的實力還不夠強。賈家出事,應該不至於勞動裘良這位三等伯爵,三品武官吧。
因為明面上是寧府之事,所以賈璉沒有直接上前,而是由賈珍出面。
果然賈珍一開口就是那熟悉的腔調:“犬婦之事,竟然累的伯爺親臨,廕生輩何以敢當。”
裘良被賈珍的話弄得有些不會了,這又不是去你寧國府弔孝,怎麼好像我不該來似的。
看到賈璉站在一邊看笑話,心中有些發虛的裘良只能說:“分內之事,不敢勞將軍慰勉。”說完,就急匆匆的跑來見賈璉。
看到賈璉沉著臉,裘良也消了寒暄幾句的心思。
“璉哥兒,查不到線索啊,你有什麼線索嗎?”
賈璉心說:我就是有了線索也沒法給你啊。已經送進宮了。不過賈璉也沒打算讓五城兵馬司和神京府閒著,總要讓暗中之人以為賈家在歇斯底里才好些。
“二位大人,我賈家怎麼說也是為國朝出生入死的世代簪纓之族,如今未來族母出了這等事,你們兩個要給本爵一個交代。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為什麼天子腳下的首善之區,竟然會發生如此喪心病狂的惡毒事件。
我賈家三位先公雖然陪葬帝陵,但是賈家祖陵之中仍有他們的衣冠冢,豈容宵小褻瀆。”
說完,賈璉銳利的目光掃過旁觀的眾人:“豈不聞始作俑者,其無後乎。”
賈璉的話讓裘良和神京府來的那位都認識到了一件事。鐵檻寺不僅是賈家家廟,還是賈家祖陵所在。而和秦氏的屍體被偷相比,這些人驚擾賈家祖陵,才是真正的潑天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