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廉一直在告誡宋家,要吸取田氏外戚囂張跋扈的教訓。不能因為宋家出了一位皇后就忘乎所以。
不僅如此,從景寧年間宋皇后嫁入皇家開始,三代天子感念宋皇后的賢德,對宋家多有賞賜。
宋家不但沒有藉此大舉斂財,反而大做善事。開辦養生堂就是其中的一項。
如此外戚朝中無不歎服,相比于田氏,宋皇后的賢德之名更加傳遍天下。
隆正二年宋廉去世,宋家在江南失去了扛鼎之人。便尊天子聖旨,奉詔到了神京。
進京後的宋家仍然低調的一塌糊塗。除了每年上元皇后回家省親一日之外,宋家的大門幾乎都不怎麼開啟。
不過善事當然是要繼續。西城的養生堂就是宋家到了神京之後建起來的。
裡面收養的,大多是近些年陣亡的邊軍將士的遺孤。影響力不言而喻。
不論是對於朝臣還是軍方來說,那裡出了事都是潑天大的事情。
陳有禮和賈璉都著急起來。尤其是陳有禮,是他要求裘良待在家裡等他的,如果因此誤了救援,他擔責任自不用說,恐怕就是老父,也扛不住軍方和宋家的怒火。
不過賈璉很快看出了問題。裘良又不是傻子不可能不知道西城養生堂的重要。他既然敢留在府中不去救火就說明問題不大。
否則,即使陳有禮和賈璉被問責,同為勳貴一脈的裘良也會被暴怒的軍方撕成碎片。
“看裘侯穩如泰山,養生堂問題應該不大吧。”賈璉淡淡的說。
裘良眼中閃爍了幾下,不過很快消失了:“賈伯爺不愧是國朝最年輕的鎮府使,眼光果然犀利。沒錯,發現的早。西城兵馬司和神京衙役都趕到了現場,局面已經控制住了,孩子們沒事。”
陳有禮長呼了一口氣,如果養生堂的孩子們出了事,哪怕死上三五個,陳有禮覺得他恐怕都只能立刻辭官了。
不過很快,府尹大人注意到了一件事:“對了,火災是怎麼發生的,我記得養生堂附近沒什麼明火啊。”
裘良有些無語的看了看賈璉:“這就要問問賈伯爺了。養生堂的隔壁,是瑞豐酒樓,我聽說正是榮國府的產業。
這次起火,就是因為後廚的夥計沒有管理好火源,明火燒到了養生堂後院晾曬的床單所致。”
賈璉眼前一亮,瑞豐酒樓,就是賴家經營之下的一間酒樓。本來賈璉已經決定哪怕是破財也要把這幾家禍根拔了。不過現在看起來似乎有轉機了。
“竟然有這等事。前些年我家二老爺因為不耐俗務,把家業大都交給幾個奴才打理,我本來正在計劃這段時間好好查查帳。梳理一下,沒想到這些狗奴才如此可惡。
裘侯,瑞豐酒樓我賈家不要了,便算做給宋家的賠償吧。我立刻回去調動錦衣,清理門戶。”
“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