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天王目中寒光大盛,掃向南天門四周。
————————————————————————多聞天王忽然想到一件事情,眼角微微抽動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寶胄,乃是天庭寶物,最抗衝擊,這是什麼樣的偷入者,竟然能夠以自身的身體,將這甲冑撞出如此深的印子來?
這得需要多大的力量?或者說,這是多麼可怕的速度?還要說,這得說多麼可怕的身體強度!這是多麼可怕的境界!
…………多聞天王忽然感到一絲寒意,不論來襲者是誰,竟然如此霸道,那一定是自己兄弟惹不起的,身為天界守門人,便有若人界裡的宰相門人,最需要做的不是嚴防死守,而是察言觀色,遇襲後第一個想的不是應該去報告“老爺”,而是想著對方的身份,惹得起的人就惹,惹不起的人,千萬別惹。
便是多想了幾秒鐘,他便想岔了,忽然想到一個已經幾百年沒有見過的狠角色,愣在原地。
廣目天王忽然望向眼前的南天門石牌坊,望著那堅白玉做成的牌坊上深深的一個腳印,訥訥道:“這是哪路仙家?竟然能用肉身在上面踏出腳印來。”
這句話不說還好,一說之後,多聞天王更是害怕。從古到今的仙人,玩法寶的有,玩仙訣的有,但玩**力量玩到這種極致的,似乎只有自己先前想到的那位。
“馬上去報!”廣目天王眼中恨色未消,撫著自己還在作痛的胸口。
多聞天王忽覺胸口一悶,駭了一跳,硬生生將撞擊出的鮮血嚥了回去,小意地看了廣目天王一眼,忽然間覺得這個兄弟似乎有些傻勁兒犯了。
廣目天王被他幽怨的眼神給徹底鎮了,看了看四周沒人,走上前去將手背覆在他額上:“我說,不是給撞傻了吧?”
“你才傻了!”多聞天王怒吼道,湊到他耳朵邊上嘀咕了幾句。
…………“扯蛋!這事兒天庭別的仙人不清楚,你我兄弟難道不知道?”廣目天王擺擺手,提醒道:“那猴子第二次被佛祖鎮到下界的時候,咱兄弟四個連著喝了三天三夜酒來慶祝,天袈裟大陣裡有佛祖無上神通光芒鎮壓,猴子怎麼可能迴天界?”
多聞天王見他不信自己的推斷急了,急聲說道:“你忘了我妹子是誰?”
“吉祥天女啊。”廣目天王詫異道,心想此時說這些不相干的作什麼?
多聞天王冷笑道:“所以我在上面有人,知道些你不知道的事情。”
“什麼事?”廣目天王餘光裡瞥著南天門上那個深深的腳印,隨口說道,心裡卻想著修補這堅玉又得多少預算,待抓住那個膽大包天的仙人後,又應該用何種刑罰逼他吐銀子出來。
“天袈裟大陣已經鬆動了。”多聞天王壓低聲音,故作神秘道:“冰蠶衲已經離陣,據說那猴子隨時都有可能逃出來。”
廣目天王被這訊息嚇了一跳,心想難道咱兄弟四人以後又要受苦?
他哆哆嗦嗦了半天,手腕上那條赤索龍一時醒來一時睡去,龍頭都有些不耐煩了,嚷道:“主人,你想說啥?”
廣目天王眼中暴光一炸,怒喝道:“今天聽著的別四處說去,不然我生煉了你!”
赤索龍哀啾一聲,自沉睡去了。
廣目天王看著多聞天王:“你確定嗎?”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
“那你確定剛才進去的就是那猴子嗎?”廣目天目存著最後一絲希望。
多聞天王搖搖頭,此時才顧得上將自己的寶傘收了回來:“這不敢確定,不過我不否認否決以及否定。”
“猴子如果脫困而出,應該會留在南天門打趣我們一番才對。”
“您饒了我吧。”多聞天王恨鐵不成鋼,“那猴子如果脫困而出,肯定第一個要從九重天上往須彌山走,去尋佛祖晦氣,你我這種小蝦米,他怎麼能看進眼裡。”
“那這件事情我們上報還是不上報?”
“第二次下界和天庭沒什麼關係,估計他只是借路去須彌山報仇。”多聞天王深思熟慮,一揮手,“報上去,你我又要罰俸,還是不報了。”
…………“那這修復天門的銀子從哪兒來?”廣目天王為難道。
南天門此時搖搖欲墜,一個深深的腳印像刻上去一下,在堅白玉上十分醒目。
多聞天王冷笑一聲:“再說吧,不過此事你我兄弟也不能大意,萬一不是那猴子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