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稀奇古怪的術法千千萬,其中咒術便佔了一半,但現在大多數人修煉的都是心法術法,很少有人會修煉咒術,畢竟在那些咒術中,有很多都已經失傳了。
例如她現在說的這個惑心咒。
南何修煉的也是心法術法,她會知道惑心咒,完全是因為長離的緣故。
這個咒術長離是會的,甚是在她剛去鬼淵的時候,還時不時捉弄她,讓她對他生出喜愛之意,乖巧地叫他一聲姑父。
因為那個時候,她還沒有跟著長離學習術法,所以是並不知曉的,到了後來,她有了修為,長離就沒有了再給她施惑心咒的意思,只是偶然在一次抓她喝酒的期間,跟她說了那麼一嘴。
後來被她逼迫著將所有事都說了出來,但她想要讓他教教自己時,他就死活都不願意了,說什麼這個咒術傷人傷己,用多了會對自己身體不好的,總之就是一句,不教。
然後慢慢的,她便將這件事給忘了,若不是此番經歷了這麼一件事,她怕是永遠都想不起來了。
在聽到她這句話的時候,除她之外的三個人,都愣住了。
帝何和何魚淵是因為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咒術而愣住的,小祀卻是因為別的才愣了。
他抬頭看著南何,滿臉難以置信的神情:“你……你知道惑心咒!?”
對於南何會知道惑心咒的事,他感到很驚訝。
聽見他這話,南何先是點了下頭,然後沒有再聽他說什麼,直接將那個問題,又問了一遍:“你是不是給我施了惑心咒?”
回想一下她好像從看見小祀的那一刻開始,就喜歡極了他,對他的印象特別好,但若是再仔細回想一下,南何就想起了自己剛見到小祀時的畫面。
明明那時候的她對於小祀是處於高度戒備的狀態的,但怎麼不到幾句話的功夫,她就沒有了那樣的想法呢!
現在想來,著實蹊蹺的很。
南何想不出如果不是因為惑心咒的緣故,還能是因為什麼,所以在她心裡,她現在特別堅定這一點,已經認定了小祀給她施了惑心咒。
小祀兩次因為她的那個問題而陷入了沉默,他此時低頭站在那裡,滿臉猶豫的神情,像是在考慮她問的那個問題一樣。
南何倒是也不著急,小祀不回答,她便就等著,這一等就是半炷香的功夫。
遇到這樣的情況,縱使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也會不耐煩的。
於是南何就沒有再繼續等下去,她再次將那個問題問了出來:“你是不是給我施了惑心咒?”
這次她沒有再給他思考的時間,再將這個問題問出來了之後,就一直催促著他回答。
因為之前已經逃避了很久了,所以這次他並沒有再繼續逃避下去,而是直接將視線移到了她的臉上,看著她點了點頭。
雖然眼中依舊盡是後悔和愧疚,但他並沒有否認,畢竟南何說的沒錯,他的確對她施了惑心咒。
在看見他點頭的那一刻,南何微微皺了下眉頭,她張了張嘴,原本都已經準備了好久的話,此時到了嘴邊,卻是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惑心咒一旦被受了咒術的人察覺到之後,就會失效了,所以現在南何身上已經沒有那樣的咒術了,但她對於小祀,依舊還是那樣的感覺。
和小祀相處之後產生的情感,並沒有因為咒術失效而散去,這正是南何不知道該說著什麼的真正原因。
小祀的視線是停留在她臉上的,此時見她不說話了,便覺得她一定是生氣了,而且還一定特別生氣。
原本剛抬起沒多久的腦袋,就又想低下去了。
“其實……”他猶豫著開了口。
聽見他的聲音響起,南何便朝他看去,這一看之下,才發現小祀不知什麼時候竟變得小了起來。
他的聲音還在繼續。
“雖然一開始我是有那樣的打算沒錯,但其實我早就已經後悔了。”
最開始他只是想借助南何幫他受了天譴,然後他就能自由了,但在和南何相處的這段日子裡,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關心和溫暖,一時之間,就不想那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