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她為何會突然說這樣的話,流煙猶豫了下,沒有回答。
見狀,薄雅若冷笑了一聲,隨即往前走來,停在了薄言禾的床邊。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半蹲在地上的流煙,笑道:“都已經三年了,你還不清楚自己的處境嗎?這裡是薄呂府,而我是薄呂府的大小姐,就算今日出嫁了,也依舊是薄呂的女兒,你一個寄人籬下的婢子,方才是在以什麼身份和我說話啊?”
“……”
放在被子之上的手緊了又緊,最終鬆了開來。
流煙扭頭瞥了一眼眉頭緊蹙的薄言禾,半晌之後,膝蓋著了地:“若是方才流煙有哪句話說錯了,還請大小姐見諒!”
雖然嘴上說著這樣的話,但她卻將腰板挺得筆直,絲毫沒有覺得自己哪句話錯了。
“你!”見她如此模樣,薄雅若勃然大怒,咬牙切齒的指著她,“你這個賤人!若不是當初你爹和父親結了親,你覺得你還能安然無恙的活到現在嗎?”
她說著伸手拿起一旁放著的花瓶,連帶著裡面的花和水,一同往流煙身上砸去。
薄雅若本就是囂張跋扈,口無遮攔之人,原本流煙還在奇怪昔日令人討厭,愚蠢至極的大小姐怎麼會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似得,沒想到僅僅因為她的一個動作,她便原形畢露了!
“啪——”花瓶應聲碎裂,水從瓶中流出,立馬浸溼了流煙的衣襬。
“雅兒,大喜之日怎麼能動怒呢!當心氣壞了身子!”
薄雅若瞪了一眼方才在她扔出花瓶時,捏了一下她手腕,使那花瓶改變方向,落在流煙身邊的那人:“怎麼?我只不過是教訓一個以下犯上、不知好歹的賤婢而已!你心疼了?”
那人聞言笑了起來,腕上用力將她拉進了懷裡:“雅兒,你可別拿為夫打趣!不過一個無關緊要的婢女而已,為夫怎麼可能會心疼她呀!”
“哼!”薄雅若嬌嗔地將頭扭到了一邊。
“好了!這大喜之日的,莫不要因為不相干的事,傷了我們夫妻之間的和氣!你說是吧?娘子!”
原本薄雅若還在生氣,但在聽到他這一聲“娘子”之後,心裡的怒火頓時便消了下去。
流煙抬頭瞥了一眼抱在一起的兩人,冷笑了一聲。
薄雅若自然是聽到了的,但她只看了一眼,並沒有多加理會。
她伸手在那人喉結上摸了下,問道:“不是讓你去找父親拿鬼令嗎?怎麼到這裡來了?”
江離笑著捏了下她放在自己脖間的手,說道:“鬼令父親大人已經交給我了!原本我是在門口等著的,但等了許久,遲遲不見雅兒的身影,便跟著吳伯找到這裡來了!”
他說著扭頭瞥了眼床榻上躺著的薄言禾,當即皺起了眉頭:“這就是你妹妹吧?她這是怎麼了?”
薄雅若聞言神色變得有些不正常,她推開江離,往後退了一步:“你先去門口等我吧!”
江離愣了下,隨即點頭應道:“好!”
在他轉身之際,下意識的又往床榻上瞥了一眼,然後看著薄雅若笑道:“雅兒,今日是你我大喜之日,俗話說春宵一刻值千金,莫要讓為夫久等了啊!”
“討厭~”薄雅若抬起了手來,以袖遮面。
她原本眉眼間就有些若有若無的媚態,加上這句柔情似水的話,更是撩人心扉。
江離一時間看的痴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忙輕咳了一聲,轉身往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