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都知道陸海受傷了,整個下午都沒人來叫他幹活。
由於受到崔水水的又一次衝擊,陸海沒法以內功為自己治療臉上的外傷。唯有盤膝而坐,左右手互點封閉了“合谷”、“曲澤”、“天泉”三穴,然後再開始調理體內七股交叉成邪氣的內力。直到各股力量找到原位,全身可暢通遊走的同時,順帶著散去臉上瘀傷,化成煙自“尺澤”流經“少商”排出。
這又需要一段漫長的時間,所以晚飯陸海也沒下去吃。
縹縹緲緲的月光像銀絲般隨風吹進了房間。
陸海的小外傷已經基本痊癒,只需再靜坐一晚,恢復元氣即可。
房門輕輕的被敲了兩下。
“誰?”
“飯,還有藥。”
竟然是崔水水?陸海急了,脫口而出:“放著,你別進來!”
這話一溜出嘴巴,他便後悔了。只聽見門外有東西放到地板的響聲,然後就是隔壁的門關上了。
陸海開門看見地上放了一個籃子,裡面有一盅湯,一盒飯菜,還有一瓶跌打藥。
他真想過去解釋,自己並不是想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就像那晚在她房間裡,因為情急而衝口而出的話一樣。
陸海從未這麼想跟一個人好好地說說話。
他能感覺到崔水水今天的傷心。當然,傷心肯定不是因為自己受傷了。
是那份合同。
陸海不過是巧合地成為其中一環罷了。既然都查到三年前那件案件了,怎麼可能隨便扇幾巴掌就放過自己呢?
事情肯定還沒完。
整個夜晚,陸海都沒法再按下思緒繼續練功。
第二天,崔家的人去參加了金用的葬禮回來,崔水水馬上又出門了。
之後幾天都沒有回來。
起初,陸海莫名的失落。直到在崔水水的粉絲微博那裡看到她拍戲的路透,才知道她去了東海。
陸海在手機上編寫了一條又一條資訊。
“什麼時候回來呀?”
“最近瘟疫在東海有擴散的跡象,好好保護自己。”
“我想跟你說聲對不起。”
一條一條地刪掉。
陸海不知道她的號碼。
在崔家的生活其實過得非常安寧,只要避開崔妮奶奶就是。雖然有時候崔嫣在家也會碰到,但她的眼鏡下面,沒了之前那種生猛的目光。
精神好像有點垮了。
整棟別墅也變得死氣沉沉的。
又一箇中午。
陸海擦洗完三樓地板,聽到崔嫣的聲音從那個小房間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