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既然來了不能白回去。
來之前明茵曾經裝作無意的詢問安歆,他對父母的哪一副作品印象最深,或者哪一副對她來說最特殊?
安歆根本想都沒想,說有一副山河卷,那是她父母所創作出最得意的作品,她同樣在張旭濤家的牆面上看見過。
如果可以,安歆希望這幅畫能夠回到自己手裡。
明茵當時只是笑著點頭安慰她,告訴她屬於她的東西,一定會重新擁有。
而現在,明茵就是要替安歆取下這幅畫,她並不認為自己的行為有什麼不對,無論張旭濤是以什麼樣的手段得到這些的畫的,但一定不光彩。
所以她把本就屬於朋友的東西物歸原主,難道不對嗎?
琥珀色的眼眸沉靜如霜,明茵快速取下山河卷,卷好之後放在了隨身攜帶的畫匣裡。
最後一站,她躡手躡腳地來到了張旭濤的臥室。
當她利用工具開啟門鎖進去時,張旭濤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呼嚕打得震天響,根本一點也沒有發現屋裡除了他,突然間又多了個人。
明茵也沒有多做停留,立刻在原先想好的地方,再次安裝了微型竊聽器,隨即就打算離去。
可還沒等她踏出房門,突然聽到身後傳來張旭濤含糊不清的夢話。
“和我沒關係,沒關係……你們憑什麼拿走我的畫?這是屬於我的東西,滾,都給我滾,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們,別想打我畫的主意!”
張旭濤嘟嘟囔囔地開口,雙手甚至還在空中不停的揮舞,似乎在睡夢中也夢見了明茵和安歆,正在不停的驅逐他們。
明茵望著他的模樣,不由得低聲冷笑,轉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她離開時和來時一樣,一切都很平靜,暗夜中只是越過了一隻身手矯健的黑貓,四周立刻趨於平靜。
第二日清晨。
張旭濤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抬頭望向空蕩蕩的四周,除了精緻的傢俱外,再無半個人的身影。
但不知為何,昨晚他總覺得自己的身邊好像站著一個人。
他看不清那人的相貌,只覺得撲面而來的壓迫感,讓他快要喘不過氣了。
“大概都是因為那兩個死丫頭,害得我這幾天都沒能睡好,真是晦氣,怎麼就偏偏惹上了她們?”
張旭濤摸了摸後腦勺,嘴裡嘟囔著罵道,起身去洗漱,隨即嚮往常一樣,第一時間來到了他的藏品室。
然而開啟門後,他立刻就發現了不同之處。
原來他最喜歡的那副山水卷,此刻消失不見了。
掛畫的地方空蕩蕩的,彷彿什麼東西都沒存在過,可張旭濤記得,他記得清清楚楚,那裡掛著他最喜歡的一幅畫!
他的畫呢,難不成自己長腿飛走了?
“張媽,張媽!”
顧不上行為癲狂,張旭濤開口大叫:“我的畫呢,你是不是偷了我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