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酒店出來,明茵打車回了池梟的公寓。
她和池梟結婚後,池家不想在老宅看到她這個礙眼的少夫人,就乾脆讓她住在池梟名下的公寓裡。
離婚前和老公打了一炮這種事,到底有些影響她的思緒。
一整晚,明茵都睡得並不好,腦海中那些旖旎纏綿的片段久久沒有消散。
第二天,明茵沒再親自將離婚協議書送過去,找了人寄給了池梟的助理。
沒多久,她就接到了明正言的電話:“茵茵啊,你和阿梟既然離婚了,不如搬回來吧,你一個人在外,我也不放心。”
明茵神色未變,淡淡拒絕:“診所離得遠,我工作不方便。”
明茵大學主修心理,畢業後開了家心理診所,明正言沒去過她的小診所,可心裡是覺得心理諮詢實在不算什麼好工作,想勸明茵放棄,可到底還是沒開這個口。
他的語氣有些無奈:“那你好歹回來一趟,自從上回你媽罵了凡凡……我們就很久沒見你了。”
凡凡是明茵養母的孩子,也是明茵的弟弟,不過七歲大點的小孩。
養母懷凡凡時被人下了毒,因為體胎帶毒,氣血虛弱,凡凡看上去小小一隻,平時很黏明茵。
三年前,她外出遊學,養母被害去世,她收到訊息回來時,養母的心血作品悉數一空,幸好凡凡被帶在安歆身邊,才沒出事。
明茵結婚後,她不放心凡凡,便乾脆把凡凡帶在身邊。
上回明茵帶凡凡去了趟明家,明母看不慣凡凡,不耐煩地讓明茵把凡凡送去孤兒院。
凡凡犯了病住院後,明茵再也沒去過明家。
這回,明茵卻沒再拒絕:“我知道了,我會回去的。”
千里江山圖雖然不算什麼重要的,可她不喜歡自己的畫落在別人手裡。
尤其代價和她的婚姻有關。
明正言聽她要回來,多了幾分真切的歡喜:“茵茵,你媽那個脾氣就那樣,你別和她計較,你什麼時候回來跟爸說,爸讓人做好飯菜,別怕,離了婚也不是壞事,池梟那樣的人物我們確實高攀不起,你還有爸媽。”
明茵神色始終淡淡的,她嗯了聲結束通話了電話。
眼前卻浮現出黑暗裡,男人俊美冷淡的面容,伴隨著粗重的喘息,額角的汗砸進深色的被單。
她抿著唇,臉上惱恨參半。
晚上,回到池家時,助理把離婚協議書遞給了池梟。
他淡淡掃了眼,滿意前妻的識趣,隨後並沒放心上,“讓陳律儘快把離婚證也處理好。”
“陳律師說,老爺子的意思是池家這兩個月有大專案,再等兩個月再領證,免得引起什麼風波,另外,夫人住的房子是您名下的公寓,您看是讓夫人搬出來還是……”
池梟雖然不喜歡這個素未謀面的妻子,卻也不打算為難她,“等離婚證辦好,再讓她搬出去吧。”
助理點點頭,又將酒店監控異樣的事告訴池梟:“池總,那晚酒店的監控片段出了問題,具體的監控因為訊號影響都不見了,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周小姐確實去過酒店。”
池梟微皺了皺眉:“周菀那邊怎麼說?”
“周小姐說是那天去找您,具體的卻不肯多說,她似乎這兩天不太舒服。”
不舒服……
池梟想起那晚,女孩哭的淚眼朦朧,抓著他的衣服,哭著求著喊他名字……
他頓了下,淡淡吩咐:“找個醫生過去一趟。”
對於周菀,他的心情有些複雜。
他不喜歡周菀,可每每想到那一晚女孩生澀嬌氣的反應,他的心裡又莫名生出幾分憐惜。
晚上,明茵回了趟心理診所。
她的診所不大,病人少的可憐,池煜的狂躁多動症算是一個。
然而今晚她剛到診所,池煜身邊卻站著個挺拔的男人。
他神色淡淡的,漫不經心地靠在車邊,透著股子慵懶貴氣。
明茵心一緊,有些怕被池梟認出來,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好一會才神色如常地看向池煜:“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