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任務風險不高,相對來說,佣金卻還過得去,除了不能去鬼混,與休整無異,連續五天沒有海盜出現,很難不讓人懷疑,琳妮挑選本次任務的動機。
主要是霹靂蜂在懷疑,這傢伙獨自負責守衛,無聊時就不停的抱怨,像猴子般急躁的人,居然去當狙擊手,殘念。
火牛倒是能夠隨遇而安,隨時泡在虛擬對戰平臺上,吃飯的時候,則是他炫耀戰績的舞臺。重灌機甲的職責在於牽制敵人,保護其餘職業的安全,直白的說就是個沙包,虛擬對戰平臺大概是火牛唯一能品嚐到殺戮快感的地方,儘管換上強擊機甲的他大部分時間都是被別人殺戮,至少獸性得以釋放。
而此時,沈君也總是藉故跑來傾聽,這傢伙是個徹頭徹尾的宅男,平時喜歡把自己關在房間,但是一聽到機甲,尤其是虛擬對戰平臺,立即雙眼放光,直覺告訴陳放,這種人往往是最可怕的。雖然作為男人,沈君過於靦腆,有那麼點娘娘腔的感覺,可是他沒有貴族令人生厭的傲氣,相處久了,你絕不會對他反感。
天網的虛擬對抗系統的優勢在於像機甲那樣損耗能源,又能在安全的情況下,提供身臨其境的戰鬥感受,因此,無論是業餘的機甲愛好者,或者是軍隊,傭兵都喜歡以此作為訓練的平臺。
作為傾聽者,陳放擁有良好的素質,再幼稚的論點也能接受,並且報以真誠的目光,不過即使偽裝的再好,食慾受到影響是不爭的事實。要知道,病毒的危機解除以後,體質就處在恢復階段,再加上強化體質恢復的功效,眼下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充沛的營養至關重要,即使咬著牙也要多吃點。
“我認為駕駛強擊機甲的你,與一部刺殺系機甲對抗,勝率為零。當然,前提是你與刺殺系機甲屬同一級別,假如你喜歡找菜鳥蹂躪,那我就無話可說。”琳妮的反駁讓一針見血,的確,這是個起碼的常識,強擊機甲與刺殺系機甲在很多方面相似,都需要過人的敏捷,技巧,兩者間的戰鬥拼的就是這個,而一直駕駛重灌機甲的火牛,從未在這兩個方面下過功夫,能贏才是怪事。
“反正我就是贏了,不相信去查記錄!”火牛面紅耳赤的放下餐具,傻瓜才捏造這種事情,想必他的確戰勝了對方,而對方也的確是個菜鳥。
“既然我們各執己見,不妨找第三個人說說。”琳妮難得的民主一回,將矛盾傳給陳放。
誰對誰錯重要嗎?陳放習慣性的權衡利弊,開罪琳妮,最多是被她冷落幾天,本來她也不怎麼熱情,可是火牛氣勢洶洶,此刻是在捍衛男人的尊嚴,要是回答不能讓他滿意,說不定當場就要翻臉,拉自己到虛擬平臺上印證一番,那才叫自討苦吃。
“隔行如隔山,好像談不上同一級別的概念,要是讓對方換上重灌機甲,也不見得能戰勝火牛,我覺得,找個等級偏低的刺殺系機甲對戰屬於正常,畢竟,勢均力敵才能叫做公平的戰鬥。”
“虛偽。”琳妮突然意識到,自己並不瞭解這個男人,除了堅強的心和過人的能力,這個男人還有滑頭的一面。
“我是不想被你利用,你惹出的亂子,憑什麼推給我?”陳放繼續貪婪的從食物中攝取營養。
少得可憐的幾次勝利,用不了多久便被火牛賣弄一空,隨後,他將話題轉移到偶像的身上。
屠夫!這個名字就像一針強心劑,於是,話題變得不再無聊,連琳妮也被提起興致,沈君更是瞪大了眼睛。
虛擬對戰平臺從誕生至今,被封神的名字屈指可數,獨特的風格,不敗的戰績,讓屠夫名列其中。與別的神有所不同,屠夫從一出道,就帶著濃厚的神秘,謎一樣的升起,謎一樣的消逝,留給人無限的想象空間,單單是關於屠夫身份的猜測,就有上百種版本流傳。
屠夫能得到無數的追捧,多少是由於這份神秘作祟,加上是近期才被封神,誘惑力就更強了,一個身份未知的隱藏高手,遠遠比功成名就先輩更能吸引眼球,至少人們在津津樂道以後,還能期待屠夫再一次出現,之前的一次封神是五十年前的事。
“屠夫可能是個傭兵。”火牛言之鑿鑿,傭兵界強手如雲,這種機率極大。
琳妮搖頭:“他用的是強擊機甲,和傭兵的路數不同。我最初觀看屠夫的戰鬥影片,直觀的感覺他是在作弊,他似乎預先知道對手的行動,不過,三年不敗的記錄足以打消任何疑慮。屠夫不可能買通兩百多人陪他作秀,何況那些戰敗的人不單是虛擬對戰平臺的高手,很多都是軍界或者政界的風頭人物,甚至有高階的傭兵。”
“我也喜歡屠夫的風格。”沈君將話說到半截,欲言又止,大概是認為在一干專業人士的面前,沒有他說話的餘地。
這種輪換式的發言,陳放也不得不表明立場,既不想說謊,也不想被人追問,他的回答為:“屠夫可能是傭兵。”
兩次的推諉,某人的滑頭在大家心中根深蒂固,隨即被排除到交談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