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世太保的殺手有跡可循,首先把維希法國時期,跟德國人進行合作的這部分人排除,然後再把平日裡有極端言論的這部分排除,最後的性格不穩定的——
克來斯特想了又想,最終決定把所有成年男性都全部排除,於是有資格參加歡迎儀式的,就只剩下女人和孩子。
女人好辦,巴黎這座城市內,無論什麼時候,漂亮的女人都必不可少。
孩子也好辦,上百萬人的城市,隨隨便便就可以從學校裡動員幾萬名學生。
勒克來爾也沒閒著。
從凱旋門到協和廣場,兩公里多一點,距離雖然不遠,但地處巴黎精華地帶,沿途建築物眾多,第二裝甲師必須控制沿途所有制高點,不給德國人留下任何機會。
不止是制高點,勒克來爾把命令精確到每一棟樓房,每一扇窗戶,甚至每一個下水道入口,不留任何死角。
於是這個晚上,香榭麗舍大街就忙得很。
商店不用說,全部歇業,沿途的每一扇窗戶都被第二裝甲師士兵控制,所有建築物頂部都有士兵駐守,勒克來爾擔心德國人會使用迫擊炮等遠端武器,於是警戒區就擴大到周邊的數個街區之外。
“我犯了什麼錯,你們憑什麼逮捕我?”愛麗捨宮旁邊的一棟寓所,房主不想離開自己的家。
“不是逮捕,只是希望你能配合我們的工作。”第二裝甲師的上士彬彬有禮,底氣似乎並不充足。
這也可以理解,巴黎人看巴黎之外的所有法國人都是鄉巴老,天生低一頭。
尤其還是居住在愛麗捨宮旁邊的人士,絕對非富即貴,搞不好就是類似國會議員之類的大人物,和平年代,上士連根這些大人物對話的資格都沒有。
當然如果真的是國會議員的話,那也沒什麼可心虛的,畢竟維希法國的國會議員都是叛徒。
“讓你的長官來找我,我不想和你說話——”房主敏銳的感覺到上士的自卑,情緒頓時高漲。
上士微微一笑,身邊的幾名第二裝甲師士兵都握緊了手中的步槍。
這就完全是沒搞清楚狀況嘛,現在巴黎嚴格意義上說起來,還沒有被盟軍收復,所以這個過程中如果發生什麼意外都很正常。
“把你的家人集合起來,馬上離開這裡,到指定的位置集合,不要試圖反抗,否則將以叛徒論處!”帶隊的軍官很生氣,德國人統治時期,想必房主絕對不會這麼強硬。
強硬的都死了,法國國內也有德國人設定的集中營,數量還不少,德國人並不僅僅在波蘭焚燒希伯來人。
這個晚上,這一幕在香榭麗舍大道頻頻上演,沿途所有居民都被強制離開,幾十家酒店的服務人員也被集中起來,尤其是那些年輕貌美的服務員,她們將出現在歡迎群眾的最前排。
“讓你的人穿上最華美的衣服,以最大的熱情歡迎戴高樂將軍的到來,你要給我找任何麻煩,否則你就完了!”年輕上尉對酒店經理態度並不好,因為酒店經理並不配合。
“你不能這樣做,你知道這家酒店的老闆是誰嗎?自從這家酒店開業以來,從來沒有關門歇業過!”酒店經理很囂張,看來確實是有恃無恐。
上尉不吵架,抬手叫來幾名士兵,把酒店經理架起來抬走。
時間緊迫,這時候天都已經微微亮了,實在沒時間解釋。
問題還是有,歡迎儀式肯定少不了各國國旗,尤其是自由法國的旗幟。
勒克來爾和克來斯特毫無準備,法蘭西共和國的旗幟有不少,英國國旗也很多,可是這兩者都不適合出現在歡迎儀式上,勒克來爾要求只能有兩種國旗出現,一種是自由法國國旗,一種是南部非洲國旗。
南部非洲國旗好辦,三色旗要製作起來並不難,只要顏色合適隨便裁,關鍵是自由法國國旗,戴高樂志向遠大,審美實在沒法恭維,一夜之間根本來不及製作所需要的旗幟。
“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將軍出現在凱旋門的時候,我最少要看到一千面自由法國國旗!”勒克來爾急得嘴上冒火,入城儀式預計早上八點舉行,現在肯定要推遲了。
“抱歉將軍,我真的做不到——”克來斯特叫苦,跟南部非洲一樣弄個三色旗不好嗎?非要弄得花裡胡哨。
“這不是請求,是命令!”勒克來爾目光瘋狂的要殺人,不允許入城儀式出現任何一點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