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只要我們不說日語就行了。”山口翔太有信心,他和惠子都會漢語,而且還很熟練。
在日本,尤其是上流社會,學習漢語是基礎教育之一,因為不會漢語,連日本的文獻古籍都看不懂。
山口翔太的父母都是出身上流社會,所以山口翔太有機會學習漢語,父母因為意外去世後,教育惠子學習漢語的任務就由山口翔太負責,他每天都會給惠子留下家庭作業,沒有外人在場的時候,山口翔太和惠子會盡可能使用漢語交流。
“這樣就可以嗎——”惠子一臉期待,她喜歡電影裡,南部非洲女孩那些漂亮的小裙子,也喜歡電影裡一到晚上就燈火通明的城市,更喜歡那些五彩斑斕的可愛玩具。
可惜以上這些,都只存在於電影,以及惠子的夢裡。
“我們總得試一試,不努力過怎麼能放棄呢——”山口翔太決心大,和日本相比,南部非洲就是天堂。
天亮之後,街道上的遊行隊伍已經消失,昨天晚上徹夜狂歡的女人們表情憔悴,她們要去工廠裡工作。
街道上的警察明顯多了很多,他們看向行人的眼神充滿戒備,這更堅定了山口翔太的判斷。
根本沒有所謂的勝利,多半是一場前所未有的失敗。
即便上一次東京遭到空襲,那些警察的表情都沒有現在這麼嚴峻過。
“請為正在前線作戰的勇士們貢獻一份力量吧,他們需要我們的支援,一切為了帝國,非常感謝——”街角有幾個女孩抱著募捐箱在募捐,可是行人少有回應,這樣的募捐已經進行過很多次了,普通民眾也沒有多餘的錢支援前線。
呵,一切為了帝國——是為了帝國的統治階層吧——
山口翔太忍不住腹誹,快步走過那幾名熱情的女孩。
學校裡氣氛同樣凝重,能進入東京帝國大學讀書的都是聰明人,多少都有自己的分辨力。
當然也有對勝利訊息深信不疑的狂熱者。
“米國太平洋艦隊已經被我們全殲,南部非洲就算再強大,在我們戰無不勝的聯合艦隊面前也只能俯首稱臣,大日本帝國已經成為全世界最強大的國家之一,我們和德意志才是未來世界的主宰——”
一名叫松下真的學生口沫四濺,臉色漲得通紅,正在和身邊的同學大聲分辯。
“怎麼可能呢,你仔細看報紙了嗎?一個月前戰鬥還發生在柔佛,現在戰鬥爆發在哥打巴魯,如果聯合艦隊戰無不勝,那麼為什麼戰場距離我們越來越近?”理智的同學忍不住反擊,要理智愛國啊同學。
“你怎麼能這麼說?你是在質疑聯合艦隊的強大嗎?如果你在戰場上,恐怕等不到戰鬥爆發就會逃跑吧——”松下真馬上就一頂大帽子扣過來。
“我不是質疑聯合艦隊的強大,我質疑的是軍費分配不公,如果我們能將更多的資源傾斜到陸軍上,那麼我們應該已經攻佔樟宜海軍基地了吧——”理智的同學很聰明,馬上就把敵我矛盾轉移為內部矛盾。
山口翔太不參與爭論,他像自己的好友山一郎使了個眼色,悄悄走到無人的角落處。
等山一郎過來,山口翔太滿懷期待。
“搞到船票了嗎?”
要去西貢沒船票可不行,總不能游過去。
“沒有,不過我們可以以參軍的名義去西貢。”山一郎表情難過,東京帝國大學的學生也不是無所不能。
“不行,我不能把惠子一個人留下。”山口翔太搖頭,惠子就是山口翔太的一切。
“還有一個辦法,我們可以乘坐法國人的船去西貢,不過需要一大筆錢——”山一郎情緒低落,現在也就只有法國人的船,不會遭到盟軍的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