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即便如此,大衛·西蒙和路易斯的行動也受到嚴格限制。
昨天國民軍就拒絕了大衛·西蒙和路易斯,對戰俘營的採訪申請。
原因不用問。
“當然——”路易斯滿臉笑容,舉起手中的照相機,尋找一個合適的角度。
“拍得帥一點!”摩爾士兵還有要求呢。
“肯定的,底片多貴啊。”路易斯笑嘻嘻,將幾名勾肩搭背的摩爾士兵,和聖壇裡的屍體全部納入鏡頭。
“我叫哈爾比,記得把照片寄給我,我會給你錢——”阿爾比嘴裡說著給錢,卻沒有掏錢的意思。
“哈哈,沒問題,不用付錢,我們報社報銷。”路易斯也沒指望這些摩爾士兵付錢,他們其實也是僱傭兵。
和保護傘公司的僱傭兵不一樣,這些摩爾士兵,才是真正的戰爭鬣狗。
內戰爆發前,佛朗哥率領部隊駐紮在西班牙海外殖民地。
神奇吧,西班牙都已經沒存在感到這種程度了,居然還有海外殖民地。
只能說底子確實厚。
內戰爆發後,佛朗哥招募摩爾人加入軍隊,這些摩爾人都來自最貧窮的原始部落,他們根本沒有道德觀可言,戰鬥過後的發洩是常態,他們甚至不理解財富的概念,只對黃金製品有興趣。
昨天路易斯只花了一百比塞塔,就從一個摩爾士兵那裡購買了一幅委拉斯開茲的油畫。
委拉斯開茲是17世紀西班牙最偉大的畫家。
走出教堂,大衛·西蒙抬起頭,天空彷彿都是淡淡的血色,地獄裡的天空可能就這樣。
教堂門前的廣場上整齊排列著上百具屍體,幾個老邁的西班牙人正在搬運,他們也是巴達霍斯人,這裡面可能就有他們的親人,甚至他們的孩子。
廣場另一側,十幾名摩爾士兵圍著兩個女孩嘻嘻哈哈,女孩驚恐萬分,擁抱在一起不敢反抗,一名摩爾士兵按耐不住,上前強行將兩名女孩分開。
女孩的哭喊聲撕心裂肺。
大衛·西蒙沒敢把照相機舉起來,悄悄將鏡頭對準方向摁下快門。
嘭——
閃光燈不僅很亮,而且還有巨大的聲音。
一名國民軍軍官發現不妥,向大衛·西蒙和路易斯走過來。
“先生,我能對你進行採訪嗎?”路易斯主動迎上去。
“你們是哪個報社的?”軍官表情嚴肅。
“我們是《泰晤士報》的記者,有采訪許可。”路易斯主動出示自己的採訪證。
“把你的相機給我——”軍官主動討要大衛·西蒙的相機。
這其實沒意義,現在的相機沒有顯示屏,得等照片洗出來之後,才能知道拍得都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