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普勒先生,日安。”
“您好卡普勒先生——”道格拉斯教授和切斯特頓博士神色如常,他們很有禮貌的和卡普勒公爵打招呼,然後就開始準備工作。
卡普勒公爵暗歎一聲,徹底打消反抗的心思,老老實實開啟地堡大門任人挑選。
不得不說,存在已經上千年的卡普勒家族果然是藏品豐富,別人家的收藏品,都是小心翼翼收藏起來精心保護,對於環境和溫度、溼度都有嚴格要求,根本就不會像卡普勒家族這樣,用大木箱子隨隨便便裝起來就直接堆在地下室裡。
像這樣一米高,一米寬,一米五長的木箱子,放眼看過去,整個地下室裡怕不有數百個。
這還只是卡普勒家族藏品的一部分。
道格拉斯教授和切斯特頓博士相顧駭然,這樣讓他倆一件一件看過去,恐怕一兩年時間都不夠。
“這些年來我們確實是收藏了一些來自東方的工藝品,我的祖父和額爾金勳爵關係不錯——”卡普勒公爵說話的時候面帶嘲諷,“額爾金”是英國貴族封號,第八代額爾金詹姆斯·布魯斯在第二次鴉片戰爭期間率領英軍在搶劫了圓明園之後,將圓明園付諸一炬。
第七代額爾金托馬斯·布魯斯則是劫掠了希臘的帕特農神廟。
卡普勒公爵主動提及這件事,是為了諷刺羅克的英國身份。
換成其他人,沒準還聽不懂卡普勒公爵的意思,但是傑弗裡出身英國貴族家庭,對這些事情打小就耳熟能詳,所以肯定能聽出卡普勒公爵的意思。
不過讓卡普勒公爵失望的是,傑弗裡就跟沒聽到一樣,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人家這養氣的功夫確實是不錯。
雖然感到為難,但是當隨便一個箱子開啟之後,道格拉斯教授和切斯特頓博士就進入工作狀態。
箱子裡裝著幾幅畫,最上面一幅是法國印象派畫家馬奈的作品《草地上的晚餐》,這幅作品曾經在1906年短暫在市場上出現過,很快就被人以3000法郎的價格買走。
馬奈已經與1883年去世,他的作品上漲速度很快,現在如果把《草地上的晚餐》拿出去拍賣,30000法郎都有人買。
除了《草地上的晚餐》,箱子裡還有德拉克羅瓦和塞尚的作品,德拉克羅瓦最著名的作品是《自由引導人民》,塞尚本人被譽為“現代繪畫之父”,最著名的作品是《聖維克多山》。
當然了,箱子裡的畫肯定不是《自由引導人民》和《聖維克多山》,不過只要和德拉克羅瓦、塞尚沾上邊,畫作也是價值不菲。
世界大戰期間,特別是第二次馬恩河戰役期間,法國的藝術品瘋狂貶值,一幅德拉克羅瓦或者是塞尚的油畫只需要3000法郎就能拿走,一幅安格爾的素描只需要1900法郎。
“你們說的這些價格是不可能的,德軍現在已經失敗了,藝術品的價格正在回升,按照世界大戰之前的價格,一幅塞尚的油畫怎麼著也要15000法郎,3000法郎簡直是在做夢。”卡普勒公爵臉上的笑容比哭都難看,第二次馬恩河戰役期間,巴黎的藝術品確實是在瘋狂大甩賣,但當時卡普勒公爵並沒有購買,因為當時誰都不確定戰爭的前景。
所以巴黎那些瘋狂貶值的藝術品都被誰買走了?
這確實是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而且世界大戰期間,不僅僅是巴黎的藝術品在貶值,波爾多的藝術品同樣貶值,倫敦的藝術品市場也是一樣。
“呵呵,卡普勒先生,如果你願意,我也可以直接以15000法郎的價格把這些油畫買走——”傑弗裡趁火打劫,現在的法郎,和世界大戰前的法郎相比,區別大概相當於法郎和英鎊的含金量。
世界大戰爆發前,1英鎊可以兌換25法郎。
所以現在的15000法郎,大概相當於世界大戰前的600法郎。
“混蛋,你這是在做夢,你這是訛詐,我絕對不可能以這個價格把這些藝術品轉讓給你,我寧願一把火把這些東西燒掉——”卡普勒公爵臉色鐵青。
傑弗裡不著急,不賣好說,咱們法庭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