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琰打起精神,來到內堂,而堂中的那位姓孫的儒士早已經迫不及待了,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滿臉堆笑的說道:“劉兄,多日不見,劉兄還是神采奕奕啊!”
劉琰職業性的笑了笑,心中卻暗道:“都快累趴下了,還神采奕奕呢!”
“劉兄,在下略備了些薄禮。來人,呈上來!”孫先生話音剛落,下人就臺上來好幾個禮盒。
“有勞孫兄破費了,來,孫兄快請坐。”劉琰看都沒看那幾個禮盒。這一天下來,那些登門求見的人沒有一個空手來的,送來的大小禮品,都已經堆滿了一間屋,劉琰連檢視的時間都沒有。
“劉兄,在下聽聞陛下要修建一敬賢閣,不知道此事可屬實?”姓孫的儒士開口問道。
劉琰點了點頭,這件事情早就在長安傳開了,因為這一個敬賢閣,劉琰家的大門都快關不上了。
“哎……”劉琰有些抑鬱的嘆了口氣,開始重複這一天不知道已經重複了多少遍的話:
“孫兄,這確有其事,市井所傳之言,也有七八成屬實。陛下欲揚我大漢國威,決定教化胡人,使其沐浴我大漢天恩,所以才修建這敬賢閣,準備將教化胡人有功之人封為敬賢閣大學士,畫像掛入敬賢閣,並立傳,供後人標榜學習。”
孫姓儒士邊聽邊點頭,特別是聽說最後那句供後人標榜學習的時候,眼睛更是一亮。
“孫兄,此事還在籌劃當中,如今氐人最快半年才能到我雍州,所以我準備在三個月後挑選批百人,哦,不,是二百人前去教化胡人。”
劉琰本來想說百人的,可是數數,今天來見自己的就有七八十人了,明天肯定還有更多,倒不如多說一點。
“那敢問劉兄,這入選之人,需要何要求?”孫姓儒士急忙問道。
“熟讀經學之書,願意教化氐人者便可!”
孫姓儒士猛的站起身來,衝著劉琰一躬倒地,開口說道:“劉兄,這教化胡人一事,乃是揚我大漢國威之國之大事!孫某一介書生,雖不能像那霍驃騎般為我大漢開疆闢土,但是卻願為我大漢盡一份薄力。如今教化胡人,弘揚我大漢天威,孫某願盡赴湯蹈火,在所……”
“孫兄說得好!”旁邊劉琰急忙打斷了孫姓儒士的話,類似這樣表忠心的話,劉琰今天已經聽說了無數次了,劉琰知道,這些文士既然來了,肯定早就想好說辭了,有的人光表忠心就能說上小半個時辰,所以劉琰最快度的打斷了孫姓文士的話。
“孫兄說的太好了,既然這樣的話,三個月後在下選人之時,一定會帶傷孫兄,以孫兄之才學,定能讓那些胡人服從我大漢之教化……”
孫姓文士早就等著劉琰說這話了,一聽劉琰答應,再次一躬倒地,不停的拜謝劉琰。
孫姓文士離去了,劉琰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咕……”一個怪異的響聲從劉琰身上出,劉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看了看外面的天空,才現原來已經到了掌燈時分了,而劉琰自己一天來忙於應酬,一直還沒有功夫吃飯。
“哎……這差事……”劉琰很無奈的搖著頭,向屋內走去。
……
未央宮,內堂。
這裡是平日阿斗處理政事的地方,不過如今這裡卻聚集了七個人。
除了正中的阿斗以外,諸葛亮、龐統、張松、關羽、張飛、馬這四人分坐兩旁,這四人也是如今蜀漢文武的權力核心。
這六個人也都是見過大世面的人,特別是諸葛亮、龐統這二人,本身也是長了個七竅玲瓏心,一看這架勢,六個人全都來了,就知道阿斗今天是有重要的事情。所以六個人都是一臉嚴肅的表情,就連張飛這莽漢,也是正襟危坐,端莊的很。
阿斗看了看下面坐著的這六個人,可真是形象體態各異。左邊三個文官,第一個諸葛亮雖然是年過四十,但是仍然是風度翩翩,儀表不俗;第二個的龐統和諸葛亮差不多大,不過這面容卻還是那德行,讓人不敢恭維;至於第三個的張松是三人中年紀最大的,長得額頭尖,鼻偃齒露,就是穿了這一身太尉的朝服,看起來仍然是滿身的猥瑣。
右邊三個武將,第一個關羽則是半眯著眼睛,是不是的縷一縷那長長的鬍子,身披錦袍,不過這錦袍卻是個舊袍子,阿斗知道這錦袍當年劉備送給關羽的,阿斗小時候,關羽就披著這個袍子,如今已經是十幾年了。算起來關羽對這錦袍也算是愛惜,十幾年穿過來,錦袍雖然已經舊了,但是卻沒有半點補丁。
右手第二個的張飛則是身穿一身嶄新的官服。只是這大漢的官服是長衫,而張飛平日裡都是短打扮,所以這長衫套在張飛,怎麼看怎麼顯得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