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冰泣不成聲:“報仇……?你……是我爹啊!就算你對不起我們娘兩,在我們最需要你的時候……拋棄了我們,可我娘並沒有忌恨你,要不然,也不會在死的時候,還在呼喊著你的小名……,我以前是很恨你,恨你無情無義拋棄了我們母女……可你……可你總是我爹啊!我……我會殺了自己的親爹嗎?”
“謝謝你,孩子。”宋知府擦了擦眼角燈火的淚花,山羊鬍子抖動著,“是……是我想得太多,後來我明白了,你們母女離開的時候,你才幾個月大,所以你並沒有認出我來,這才放心下來,那時候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找到我的,我也更不敢認你,不敢帶你回老家,生怕老家的人認出你來。我對不起你們娘兩,害得你娘慘死,我始終怕你知道了真相,會下手報復,不過,我一直都把你當女兒一樣疼愛啊……”
柳若冰微微點頭,以前他不明白為什麼宋知府對自己那麼好,還以為是感激自己教宋芸兒的武功,現在才知道,那一切都來源於默默的父愛。
她抽泣著說:“我問過我娘,我爹是誰,娘不說,後來我問我師父,我師父一直到死也不說,我以為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知道自己的爹爹是誰了,沒想到,我在爹爹身邊那麼多年,居然不知道爹爹就在身邊……”
她心中無限悲涼,悲痛之餘,猛然想起方才宋芸兒也說過,如果自己與楊秋池的兒子也就這麼近在咫尺卻不能相認。自己的悲劇豈不是要在兒子身上重演嗎。
柳若冰抬起淚眼,望著楊秋池,一時間心亂如麻。
楊秋池明白了,柳若冰的家庭也是那麼地不幸,難怪,她性格那樣的孤僻,也難怪,她知道不能與自己雙宿雙飛之後。寧願要一個自己的孩子,相依為命終老一生,原來,柳若冰的娘以前就是這樣帶著她生活的。
楊秋池走到柳若冰身邊坐下,拉住了燈~!火,一.劍她的手,柳若冰情不自禁撲進了楊秋池的懷裡,放聲大哭起來。
柳若冰與楊秋池的親密,楊母和馮小雪看了並沒有多少奇怪。彷彿都是情理中地事情似的,兩人跟著落下了同情的淚水。
聽到柳若冰哭,霜兒抱著的小少爺也哇哇大哭起來,柳若冰放開了楊秋池,從霜兒手裡接過孩子,摟在懷裡一邊哭泣著一邊哄著兒子。
一屋子人,雲露、霜兒、雪兒、紅綾都在陪著掉眼淚,只有宋芸兒睜大了眼睛,又是驚訝又是歡喜。她沒有柳若冰那種父女相見不相識的感受,也沒有父親宋知府那種內疚慚愧的感覺。她心中更多的是喜悅。
宋芸兒也跑了過去,坐在柳若冰身邊,叫道:“姐姐師父!原來你是我同父異母的親姐姐!太好了!姐姐師父!”
柳若冰不由得破涕為笑:“什麼……什麼姐姐師父,你亂叫什麼……”
宋芸兒摟著柳若冰地胳膊:“你雖然是我師父,不過。因為你最前是我親姐姐,所以,我就叫你姐姐師父了。”
楊秋池也咧著嘴笑了,問題已經迎刃而解:既然柳若冰與宋芸兒是親姐妹,姐姐教妹妹武功,怎麼都算不得是師徒了。她們以前的師徒關係,也就因為親姐妹關係而自動解除了。由於她們兩是親姐妹,按照大明律,當然可以同時嫁給自己。
自己苦苦尋找解決的辦法,沒想到。這問題原本就不存在,只是大家都被表面現象所迷惑了。看來,冥冥中一切皆有天意。想到這裡,楊秋池不由有些好笑,自己這個現代法醫,也開始有些相信宿命論了。
楊母眼含淚花,笑著說:“現在父女相認,真是太好了!現在這門親事,總不會有問題了吧?”
宋芸兒羞紅了臉,急聲道:“不不,還有一個問題!”
眾人都很奇怪地看著她,心想這丫頭事還真多。
宋芸兒拉著柳若冰的手,低聲對柳若冰道:“姐姐師父,你和我哥的關係應該說了吧?總不能再讓孩子也經歷你的痛苦!”
柳若冰身子一震,宋芸兒這句話深深地讓她感到了震撼,自己可以不要夫君,但孩子不能不要他爹爹,再則說,經歷了這一系列的變故和生與死的考驗,她已經深深地知道,自己再也離不開楊秋池了。
柳若冰抬起淚眼,望著楊秋池。望見了他眼神中的無限愛戀,望見了他對自己濃濃的柔情,柳若冰回過頭來,堅定地向宋芸兒道:“我自己說。”
柳若冰愛憐地看了一眼懷裡地孩子,抬起頭來,對宋知府道:“爹~!這孩子是女兒和秋池的,女兒也要……也要嫁給秋池……”
“好~!”柳若冰那一聲爹,喚得宋知府又是老淚縱橫,只是,這一次是欣喜的淚水,“好!爹答應了,你和芸兒你們兩,都嫁給秋池~!”
楊秋池大喜,望了柳若冰和宋芸兒一眼,三人站起身,撩衣袍跪倒在地,給宋知府和楊母磕了三個頭。兩人急忙將他們攙扶起來。
柳若冰滿心歡喜,抱著孩子,對楊母道:“
太夫人,對不起,若冰沒有說實話,隱瞞了這孩子的身份…
楊母已經笑得合不攏嘴了,與馮小雪互視了一眼,楊母從柳若冰懷裡接過嬰兒,看著孩子虎頭虎腦的精神勁,笑呵呵道:“你們來地那一天,紅綾就已經悄悄將這件事告訴我們了,我們已經知道,這是我們楊家的血肉,呵呵。所以,我們才想著法要留你下來呢!現在好了,我的小孫子可以名正言順繼承我們楊家的宗祀了,呵呵。
哈,原來紅綾是個小內奸。這俏丫頭冰雪聰明,什麼事情能瞞得過她呢,楊秋池和柳若冰欣喜地望向紅綾,也幸虧這小丫頭聰明,悄悄告訴了楊母和馮小雪,用感情留人,到底見了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