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秋池站起身四周再仔細看了看,沒有發現其它異常,便吩咐捕快們去詢問道觀裡的道士們,看看又沒有什麼發現。
楊秋池等人下了假山,在青龍洞鶴主的陪同下,隨便參觀了一下老君殿,一會之後,捕快們上來回話後說,詢問了鶴裡的道士們,都說這幾天天熱,到鶴裡來納涼的人比較多,他們也沒注意到什麼惹眼的人,更沒看見什麼人抱走了小少爺。
這青龍洞裡大小道路交叉縱橫,有多條路可以出去,綁匪不需要從下面人多的中元禪院上下,在這個地方綁架,不像臨時起意,應該是有預謀的,那張寫著“父債子還”的字條就是最好的證據。
想到這字條,楊秋池眼睛一亮,看來,只有從這字條上找線索!
這時,天邊的那一片烏雲已經蓋過了頭頂,盛夏的鎮遠裡本來就很是悶熱,現在陰霾陣陣,雷聲滾滾,眼看大雨就要下來了。
楊秋池深小便宜吸了一口氣,說道:“好啊,下一場大雨就好了,這該死的天氣悶熱的簡直跟著蒸籠似的!”
說話間,滾滾雷聲更加沉悶,顆顆黃豆大的雨點劈哩啪啦砸了下來。
“下雨了!雷雨,恐怕這雨還小不了!”楊秋池道。
“是啊!好些天沒下雨了,再不下真的要悶死人了!”耿知州也陪著笑臉附和道。
眾人下了假山,冒著雨回到了衙門。
楊秋池讓耿知州將那張字條拿來,吩咐找一空房,他要進行檢驗研究。
楊秋池開啟法醫物證勘查箱,拿了一對手套戴上,小心的拿起那條字條,提著法醫物證箱進了房間,他要對這字條和那塊痰班進行檢驗。
楊秋池眼中閃著成功的喜悅,說道:“我想,我已經發現了綁匪的蹤跡!”
輕隆隆的滾雷一個接著一個在頭頂炸響,屋外,大雨已經是傾盆而下
舞陽河邊的一棟普通的高腳樓民宅裡,朱胖子張著大嘴呼呼喘著粗氣,坐在窗邊,搖著一把大蒲扇,嘩嘩生風,不時的咳嗽幾聲,吐一口濃痰。
窗外本來碧波盪漾清徹見底的舞陽河,此刻已經被飄潑大雨扯下的雨幕遮住了,朦朦朧朧的。
儘管外面電閃雷鳴,大雨如注,可這房間依舊還是那麼的悶熱。
也許是朱胖子太胖了,無論怎麼狂揮蒲扇,那身肥肉都在嘩啦啦往外冒汗,小褂子也已經被溼透了,還不停的拉著風箱,是那種漏了風的風箱,呼哧呼哧的,好像有點喘不過氣來。
朱胖子有些心煩意亂,站起來咒罵了一句:“他孃的,這老天都下雨了,怎麼還是這反熱,這天氣還要不要人活了!”
就在這時,雷聲間歇中,從屋腳的一個大米缸裡傳來一個小孩的哭聲,聲音很沉悶,好像嘴巴被什麼堵住了。
朱胖子更是煩躁,走過去將米缸上壓著的重物搬了下來,一把掀來那米缸蓋子,低低的聲音吼道:“嚎你的孃的喪!再嚎!再嚎老子立馬掐死你這小兔崽子!”
米缸裡蹲著的是一個小男孩,兩三歲,黑黑的眼睛大大的,滿是淚水,嘴裡被一塊破布塞著,雙手反綁,腳也綁著他,正驚恐的看著朱胖子。
朱胖子伸出乎乎的手指頭在小孩的額頭上一戳:“你爹害得我家破人亡,我要你這小兔崽子抵命,算不得太狠吧?”
小孩大眼睛呤滿了淚水,想哭又不敢哭。
朱胖子低下頭看了看,咦了一聲:“原來老子是想把你活活餓死的,就像你爹對我兒子那樣,不過你他孃的還真命大,這都過去一天一夜了,沒把你餓死也該渴死了吧,你小兔崽子居然沒事!”想了想,自言自語道:“這樣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把你這兔崽子餓死,渴死,如果你那死鬼老爹找上門來,可有些不妙,乾脆把你綁上石頭扔到外面舞陽河裡淹死得了!”
朱胖子伸手進米缸裡,將這小孩拎了出來,脖子上捆一根繩子,低著頭四處找可以沉水的重物。
正在這時,就聽到大門傳來砰的一聲巨響,塵土飛揚,門卻沒有被揸開,因為朱胖子在裡面用頂門槓頂住了。
朱胖子大驚,左手將小孩抱住摟在胸前,右手抓起旁邊桌子上的一把尖刀,刀尖抵住小孩的脖頸。
大門處緊接著又傳來了一聲巨響,砰的一聲,門終於被撞開了,一群全身淋得溼透了的捕快提著刀子衝了進來,看見朱胖子用力架住小孩的脖子,都驚呆了,急忙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