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什麼黑煙，也不是星辰閃耀，而是一團幽暗的光暈，好像是從虛空中探出來的一縷縷黑色絲絮，緩慢飄蕩。
“魔法？”
李昂愕然，“魔法符紙？”
他曾經聽說過，魔法師利用符紙施展各種強大的魔法，比如魔杖揮舞、魔法袍震顫、魔法卷軸釋放、元素聚合、法術反射，這是一門極為高階的技巧，只有魔法學徒和低階法師才能做到，往往需要耗費幾十年的苦練。
薩爾是二階高階的魔法師，距離魔導師僅差一步，按理說不可能用符紙施展魔法。
李昂目光微凝，伸手捏住符紙邊緣，猛然扯斷，隨後用指腹抹掉殘渣。
這符紙上沾染著一些淡淡的血漬，還未完全消退，似乎剛剛從誰的身上撕下來。
薩爾死亡時，有人潛入他的墓穴，趁亂偷走了符紙和薩爾的魔法書籍。
李昂抬頭望向四周，視野中一切都是灰濛濛的，沒有光亮，但是遠方的樹木草叢卻能照進來一些光線，給人一種陰森恐怖的氛圍。
“呼啦啦~”
忽然，一股狂風憑空吹起，樹葉沙沙作響，一棵粗壯的橡樹幹上，突兀地浮現出一張扭曲醜陋的臉龐。
他瞪著猩紅的雙眼，盯住李昂，嘴唇張闔，發出低沉的聲音。
“薩爾，你終於死了。”
李昂冷哼一聲，握緊拳頭，狠狠砸在橡樹幹上，將巨大的橡樹攔腰轟斷。
橡樹斷折的瞬間，原本籠罩著墓園的灰霧飛快消散，露出了真相。
那赫然是一座座墳墓和墓碑組成的陵墓。
每座墳墓旁邊都插著一杆旗幟，旗幟迎風招展，上面寫著古老拗口的文字，依稀與薩爾的名號相匹配。
墳墓的數量至少超過千座，而這只是陵墓群的冰山一角，更深處仍有更多墓穴，或明或暗的磷火和鬼火在黑暗中搖曳，恍若地獄之中伸出的惡鬼之爪，吞吐不定，令人毛骨悚然。
李昂掃了一圈，找到幾個稍稍熟悉的身影，分別是阿克蒙德、奧菲娜、巴頓、伊戈等等。
他們全部穿著厚重鎧甲，揹負長劍，站在各自主君墳墓的旁邊，目不轉睛地看著前方。
“他們怎麼知道薩爾死了？我明明記得我親手把薩爾的屍體扔進棺材裡面。”
李昂撓撓頭，疑惑道：“難道我們的談話內容洩露給了魔法議會？”
“不，不對。”
他又搖了搖頭，“魔法議會的魔法師都是些瘋子，他們寧願毀滅自己也不願意受人控制。即便我們的確在他們耳邊說話了，也絕對不可能知道薩爾死了。”
他思忖一陣，忽然笑了起來，“嘿，看來他們的目標，就是薩爾！”
“薩爾的魔法書籍？”
李昂摩挲著下巴，喃喃自語，“這些墳墓裡面，該不會都埋葬著傳說中的魔法師吧？
他們的靈魂，都被囚禁在墳墓中嗎？”
他腦海中冒出這樣的念頭，又迅速推翻。
“不對，如果墳墓都是魔法師的屍骸，那薩爾應該是被挖墳掘墓。
如果薩爾是被人活埋，那他就沒必要設計這場儀式。”
李昂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