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蕪人煙的高原山谷,混雜著大量黃沙的狂風肆意地從頭上呼嘯而過。
渾身冷汗溼透的雷驚天用盡全力對著潛伏在他身旁的老陸吼道:“你快走!你先走!”
可是對方似乎根本就聽不到他的喊叫,依舊堅定而緩慢地從潛伏的位置爬了起來。
雷驚天想撲過去壓住他,卻發現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一動也不能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戰友將自己暴露在敵人的狙擊視線中。
砰!砰!砰!
槍響了,淋漓的鮮血改變了天地的顏色。
………
黑暗中,雷驚天霍然睜開眼睛從床上彈身起來。幸好在睡眠狀態下游戲倉會自動縮回遮罩,否則這個反射動作會讓他撞個一頭包。
長出了一口氣,將泛起的血色記憶重新掩埋到內心最深處,雷驚天抹掉了額頭上滲出的汗水扭頭一看,床頭櫃上的電子鐘顯示現在正好是晚上10點鐘。
起身來到衛生間用冷水洗了一把臉,雷驚天看著鏡子,裡面那個目光深沉、臉色蒼白的人還是自己嗎?他晃了晃腦袋,拿起牙刷刷了一下牙齒順便颳了刮鬍渣,洗漱完畢後又在頭髮抹上一點無香型髮膠,用梳子隨便擺弄幾下,短髮立刻鋼刺一樣根根豎起。
套上印著格瓦拉頭像的黑色緊身T恤,穿上條從走私攤販那裡淘來的李維牛仔褲,雷驚天伸手從鏡架煙盒中挑出根香菸,並取出塞在牛仔褲後口袋裡的Zippo點上火。
這隻二戰時期的古董打火機是他從一個僱傭兵屍體上撿來的,別人曾經出一萬大洋雷驚天也沒有賣,這件戰利品是他平時泡妞耍酷的重要法寶之一。
深灰色的火機在他手指間雜耍般地繞來繞去,看著鏡子中已經換了模樣的一個人,雷驚天滿意地吹了聲口哨,隨後離開居所。
晚上十點鐘,夜生活才剛剛開始啊!
在暗無天日的礦場挖了近一個星期的礦,這一連幾天雷驚天都沒有出過門,今天睡了十來個小時才養足了精神,是該出去放鬆一下心情,做些愉悅自己和她人、有益身心健康的娛樂活動了。
按照慣例,他首先打車去了柳水街。
柳水是SH市最著名的酒吧一條街,到了晚上,大大小小的酒吧中有的是辣妹靚妞等著人泡,雷驚天就經常時不時地出沒其中尋找合適的夜夥伴。
“噢!噢!噢!耶~~~”
隔著計程車的玻璃,雷驚天也聽到了酒吧裡傳來的喧囂,付完錢下車後他大踏步地來到經常光顧的阿瑪尼酒吧門前。這家酒吧在柳水街規模數一數二,出現極品的機率最高。
把門的小弟早已笑臉迎來,在這一片雷驚天的名聲也是非常響亮的,特別是在他拍落了暴熊的兩顆門牙之後。
“晚上怎麼樣?”雷驚天問道,對方低頭哈腰地諂笑道:“老虎哥,有極品,很多極品。”
“有極品就好!”雷驚天笑著拍了拍小弟的肩膀,順手塞給他一張綠色的紙幣,抬腿進入了酒吧當中。
阿瑪尼酒吧裡面分為兩層,一層擁有環形吧檯、大舞池、演藝舞臺和散座大廳,二層全部都是豪華包廂。雷驚天從來不去二層,他直接來到吧檯邊挑了一個位置坐下,點了一紮生啤邊喝邊看演藝臺上的表演——那裡幾個身材熱辣的女郎正隨著激盪昂揚的音樂大秀鋼管舞,前面的舞池裡無數的男男女女在炫彩迷離的鐳射燈下肆意扭動著身軀,一派光怪陸離的景象。
坐在雷驚天旁邊的一個小妞對他似乎有了興趣,扭著水蛇腰上前嗲聲嗲氣地套近乎。只不過雷驚天的眼光是何等的老辣,一眼就看穿那小妞蓋著厚厚化妝品的真容——她最多不超過十七歲。
“小妞,回家多讀幾年書吧!這裡太危險了不適合你!”雷驚天吐了個菸圈漠然說道,他基本上對十九歲以下的小妞無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