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楚嵐望著她有些震驚的眉眼道：“這是北天寒親自來找我說的，他一諾千金，必然會遵守約定。”
“嵐哥哥……”
“秋秋，我知道這個決定對你來說太不公平了，只是——”楚嵐眉眼緊蹙道：“在一片黑暗之中，在我覺得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保住楚國的時候，突然之間照進了一束光。我們哪怕是附屬國也好，這樣至少可以不至於滅國……”
初念沉默了半晌，方才緩緩開口道：“我可以，但是嵐哥哥從來沒有疑慮嗎？”
這個問題，從楚嵐告訴她北天寒想要娶她的時候，就一直在她的內心深處徘徊著，徘徊著。
她好幾次都很想問出口，但還是沉默了。
如今，既然她已經答應了，那便證明她即將前往北國，以後天南地北，她和楚嵐再也見不到面了。
“疑惑什麼？”
“疑惑為什麼。”初念閉了閉眼，又緩緩睜開道：“為什麼北天寒會因為我一個人，而放過整個楚國。”
當初念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反而是楚嵐沉默了。
他的沉默時間比初念要長了很多很多，不知過了多久，他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道：“秋秋與他相識是在三個月前對嗎？”
“對。”初念沒有猶豫的承認。
其實，初念大概也知道楚嵐多多少少會懷疑到他和楚裳的身上。
因為在那間客棧裡，只有她們兩個人的房間沒有仔細檢查過，而最沒有仔細檢查的就是她的房間。
當下的時候，楚嵐會因為擔憂她們兩個人的安全，或者是生氣而沒有想起這一層面。
但是仔細冷靜下來，在那種情況之下，北天寒根本沒有地方可以跑。
在加上他身受重傷，想要逃到楚國更是不太可能的事。
那麼，當他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之後，那麼剩餘的就算在怎麼不可能，那也是絕對的真相。
當時在客棧，北天寒最有可能躲藏的地方，就是初唸的房間裡。
可為什麼呢？
“看來嵐哥哥還是瞭解你的。”楚嵐苦笑一聲道：“也罷！這世界上很多事都是因果迴圈，如果當初你沒有幫了北天寒，如今他也不可能如此輕易的就放過我們。”
“嵐哥哥為什麼不問為什麼？”初念只感覺到楚嵐的感嘆，卻沒有感覺到他的疑惑。
無論如何，北天寒對於她都是一個陌生人。
她為什麼要為了一個陌生人，而間接欺騙了自己幾乎是最親近的人。
楚嵐若是問了，初念也覺得是理所應當。
“不必問了，結果才最重要。”楚嵐抬起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髮道：“世人都說擁有毒魔之心的人，便擁有了天下，果真如此。”
“你說什麼？毒魔之心？”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初念怔了怔。
這四個字不是出現在她的花魂令上嗎？
為什麼楚嵐也知道什麼毒魔之心？
這一刻，初念感覺自己的後背一陣陣的發涼，甚至連手心都不自覺的冒出了汗。
毒魔之心的這四個字到底是一件東西在這個世界上的統稱，還是……其他原因。
“怎麼？”下一秒，楚嵐的眸子裡閃過一抹別樣的微光，看著初念道：“秋秋也知道毒魔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