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一刻，他的笑已經完完全全被收了起來，變成了眼底佈滿了血絲的恐怖眼神。
“按照原計劃行事。”金鳳羽深深吸了一口氣，眸子裡閃過冰冷的光道：“任何一個宮殿的姑姑反抗，下場就和未一樣。”
“是。”
音落，金鳳羽扶手而立道：“你們幾個隨我去一趟地獄盟。”
眾人答道：“是。”
金鳳羽口中所說的‘你們幾個’並不包括司命。
待他們都走了以後，整個摘星閣就只剩下三個人和一具已經被五馬分屍的屍體。
未的屍體處還在流血，雲櫻劍似乎感受到危險已經散去，便重新落回初唸的手心裡。
司命自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他走到未的身前，脫下身上的披風，將他的頭顱所蓋住。
那一刻，初念感覺自己的內心深處顫動了一下，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彷彿就是……
這張臉，這張陪伴了她二十年的臉，她從此以後再也不能看見了。
“姑姑……”
“初念。”司命低沉的聲音緩緩想起，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要說，但最終和還是要只說了幾個字：“好好完成任務，你所獲得的紅色精魄，對地獄盟而言很重要。”
在這之前，司命給予初唸的感覺一直都是威嚴的，是神聖的。
因為初念知道，這個男人掌管著花魂鑑所有的一切，在還沒有成為宿主之前，她甚至都不敢正視他的眼睛。
可就在這一刻，這種感覺蕩然無存。
司命給她的感覺不僅僅不是這種人，反而是一個膽小怕事，像個和機器人一樣。
完全沒有自己的思考，金鳳羽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金鳳羽不讓他做什麼他就不做什麼。
再怎麼說，司命對於十二宮的任何一個姑姑而言，應該都是亦師亦友才對。
可如今，未姑姑死在了他面前，他的眼神也沒有絲毫的動容。
還真是殘忍，無比殘忍，無比冷漠。
“為什麼？”初念輕輕顫抖的睫毛，終究還是問出了口：“您你明明是花魂鑑的令主大人，為什麼要這麼的無動於衷。還是……還是其實你和金鳳羽不過都是同一種人。”
沉默，沉默，沉默。
金鳳羽沒有立刻回應她，而是過了許久方才道：“花魂鑑這個地方，本身就是為了地獄盟而存在，這一點宿主守則上應該寫的很清楚。”
“我不清楚！”初念一字一句，用盡了全身力氣道：“我一點都不清楚，我這種直接成為宿主，不需要透過任何考核的人，怎麼可能會清楚？”
“初念……”司命看了一眼她，又看了一眼夏糖道：“你只需要知道，現在的你除了去花魂鑑完成任務之外，沒有其他任何辦法，保護你的朋友。”
“呵呵呵呵……”初念冷笑了兩聲道：“多謝司命大人的提醒，您好好當您的乖乖令主，我的事，你管不了。”
正當她扶起夏糖的時候，司命開口了：“你是個聰明人，應該要知道，他多殺我一個不多，少殺我一個不少。”
可他要活著，因為他還有沒完成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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