鈺魂骨刀,真正的刻骨銘心,在陳子陵的身上,剮了上萬刀。
一枚完整的坤元紫府,染著熾熱的鮮血,被取了下來。
陳子陵已經成了一個血人。
江夜寒收起了坤元紫府之後,和陳子陵談了許多,聊了許久。
將那一晚,那個‘陳子陵’屠殺塵武宗弟子的影像,在他面前放了一遍。
陳子陵在看完影像的時候,都有些恍惚。
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在不知情的狀態下,做出了這一切。
最終,江夜寒在陳子陵的眉心,打下了一個‘奴’字賤印,擊碎了他的元神靈魂,但沒有殺了他,而是以陳、林兩府幾十萬人的性命,和江漓的安危,要挾陳子陵不能說出一切。
他需要陳子陵這個替罪羊,來承擔下一切的罪責,來包攬下來自上武國無數氏族的憤怒。
……
聽完這一切,江漓的眼眶已經溼潤了,但是她依舊沒有落淚。
似乎父親的死,讓江漓變得堅強了很多,她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小女孩了。
“江夜寒……他真是罪該萬死,陵哥,我會幫你殺了他!”江漓道。
陳子陵搖頭,道:“我要親自向江夜寒討回這些債,小羨的命,宗主的命,還有塵武宗死去的數千弟子,這一切的債,包括我所受的苦難,我都要他償還。”
他的語氣很冰冷,就像一塊千年寒冰一般。
江夜寒犯下最大的錯誤,就是沒有徹底殺了他,讓他浴火重生。
“你說的那段影像……我也看了,那個屠殺‘陳子陵’是誰,你知道麼?”江漓問道。
“之前,我確實猜不到,可是現在,我卻有了一個懷疑的物件。”陳子陵道。
“張卿塵,是吧。”
陳子陵點頭,道:“只有他一個人,才符合要求。”
一個人,能斬殺數千的弟子,就算是持有赤霄劍,此人修為也必定相當可怕,肯定是紫府上人無疑。而且這個人,精通塵武宗的戰法、功法、御法、身法,並且在劍之意境上有這高超的造詣。
只有張卿塵一個人,才有這種可能。
再加上江漓也已經確認,張卿塵已經投靠了江夜寒,除了他,陳子陵再想不出有第二個人。
張卿塵和陳子陵的關係很好,知道他投靠了江夜寒,陳子陵心中也很不舒服。
連最信任的大師兄,都是塵武宗陰謀的策劃者之一。
“陵哥,你的經脈碎了,丹田也沒來,連魂海也裂了。你怎麼能再次修煉?”江漓隨意的問道。
陳子陵微微低頭,沒有立刻回答。
看到陳子陵的沉默,江漓平淡一笑,道:“罷了,陵哥你不願意說,就當我什麼都沒問吧。”
陳子陵心裡有些愧意,江漓對他毫無保留,而他卻有些事情,無法告訴江漓,無論是《最魔圖》還是幻真面具,都是別人的秘密,陳子陵也不好回答。
“如果有一天能說,我會告訴你的。”陳子陵呢喃道。
……
烏篷船隨著湖風慢慢的飄蕩著,逐漸就臨近了湖畔,停在了蘆葦蕩中。
“走吧。”
陳子陵牽著江漓的手,走下了烏篷船,在船上,他們聊了半日,互相傾訴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