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的官員,紛紛朗聲開口。
整齊而洪亮的聲音,在官道上響起。
“希律律!”
馬兒嘶鳴,前進的馬車停了下來。
馬車門簾捲起,劉宣從馬車中探出腦袋,目光落在柳智的身上,問道:“柳縣令在此迎接,有何要事?”
柳智道:“下官聽聞宣公子要返回劇縣為殿下祝壽,特在此恭迎宣公子。宣公子從觀陽縣一路走來,舟車勞頓,下官略被薄酒,為宣公子接風洗塵,請宣公子屈尊前往。”
劉宣看了柳智一眼,眼眸中掠過一絲冷意。
柳智的身份,千雪早就給了他。
這個人是劉裕的舅舅,是屬於康王妃的人。
以劉宣的身份,和柳智是水火不容的關係。現在柳智主動來拜見,還主動的提出要替劉宣接風洗塵,分明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不過,劉宣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情緒流露。
他神色如常,很溫和的說道:“柳縣令的好意,本公子心領了。此次回劇縣為父王祝壽,還有很多的事情沒有準備好,時間很緊張,所以無法在即墨縣逗留。”
柳智搖了搖頭,繼續道:“宣公子回劇縣,還有三五天的路程。快則三天,慢則五天。如今,距離殿下的壽辰還有十來天時間。”
“時間充足,宣公子何必拒人以千里之外呢?下官聽聞宣公子治理觀陽縣,一年不到,就令觀陽縣大治。”
“請宣公子前往即墨縣,是想要向宣公子討教經驗。”
“除此外,也是真的想為宣公子接風洗塵。”
柳智一副委屈的模樣,道:“下官拳拳之心,請宣公子能明白。下官看到觀陽縣的百姓過上了好日子,即墨縣的百姓卻還是頗為困難,下官心中著急啊。所以,請宣公子屈尊前往縣城,講解宣公子的執政之道。”
一番話,把柳智自己標榜得是為了百姓著想。
可是在劉宣的耳中,柳智如此的固執,甚至給劉宣施加壓力,是要挾他。
此人,居心不良。
劉宣說道:“柳縣令為百姓著想的心意,本公子很欽佩。不過,這次確實事出有因,雖然還有十來天時間,但要準備的事情還很多。這樣吧,等本官離開劇縣時,途徑即墨縣的時候,再和柳縣令暢談如何?”
一番話說得不卑不亢,以劉宣的身份,還如此的向柳智解釋,已經仁至義盡。
柳智皺起眉頭,眼中露出了不耐神色。
劉宣始終都不答應,意味著,他此前制定的計劃失敗了。
在此之前,柳智考慮的計劃是邀請劉宣前往縣城,在接風洗塵的酒水中加入蒙汗藥,沒有下毒,只是想要讓劉宣喝了酒昏睡。
然後,他派人把劉宣控制起來,讓劉宣錯過替劉赫祝壽的時間。
劉宣死不鬆口,柳智的計劃就落空了。
柳智抬頭看向馬車中的劉宣,忽然間站直了身子,眼神平視劉宣,語氣冷冰冰的道:“劉宣,本官誠懇的邀請你前往縣城,你卻三番五次的拒絕,是打算敬酒不吃吃罰酒嗎?”
一句話,兇性畢露。
劉宣嘴角微微的上揚,道:“柳智,圖窮匕見了嗎?”
柳智沉聲道:“是又如何?”
“來人!”
一聲令下,在柳智的後方,衝出了一隊士兵。這一隊士兵快速的行動,把劉宣一行人的兩輛馬車包圍了起來。
那殺氣騰騰的氣勢,令人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