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客給不起，那就請回吧！”
老者見卓文猶豫，揮揮手，聲音冰冷無情。
“我自然給得起！”
卓文神色恢復了平靜，冷笑道。
老者抬起頭，腐爛的雙眸詫異地看了卓文一眼。
“怎麼？難道有問題嗎？”卓文平靜地問道。
“客，爽快！”
老者點點頭，而後雙手撐著竹竿，開始慢慢地划船，將烏篷船划動起來，逐漸離開了懸崖，朝著苦海深處行去。
苦海漫無邊際，灰濛深邃。
越是深入苦海深處，在海中溺水痛苦掙扎的生靈越來越多，周圍的哀嚎痛苦地聲音也是越密集，不斷充斥在卓文的耳畔。
嘩啦啦！當烏篷船行來，這些在苦海中掙扎的生靈，紛紛簇擁而來，爭先恐後地朝著烏篷船聚攏。
只不過眨眼間，就將烏篷船給圍的水洩不通。
“哼！真是一群不死心的垃圾！”
老者冷哼一聲，面無表情，雙手抬起竹竿忽地四周揮了一圈。
只見一股滲人的陰氣，驟然爆發開來，以烏篷船為中心，苦海驟然掀起恐怖的漣漪波動。
原本接近烏篷船的眾多生靈，被這股強大的衝擊波轟的紛紛倒飛而出。
更有些弱小地生靈，直接承受不住這股陰氣的侵襲，直接潰散成了齏粉。
卓文瞳孔微縮，這詭異的老者，實力還真是不凡。
老者這麼一震懾，周圍諸多生靈都是老老實實了下來，再也不敢隨意靠近烏篷船。
烏篷船悠悠朝著苦海更深處駛去，看起來慢慢悠悠，實則速度極快。
不知道烏篷船行駛了多久，卓文發現周圍的灰霧變得濃郁起來，視線更是變得極為模糊起來。
烏篷船的速度也變得慢了下來。
卓文發現，在前方遠處，朦朧灰霧之中，一道昏黃的燈光悠悠閃爍著，好似指引著他們前去那邊。
“客！彼岸即將抵達，順著這道光，只需要前行一刻鐘，便是彼岸！”
老者忽然停止了划動，緩緩轉身，陰森森地盯著卓文。
“那你還不過去！”卓文淡淡地道。
“老朽做生意，向來是先收錢再辦事！客，請付報酬吧！”老者聲音越來越陰森。
卓文目光微微眯起，他知道，老者這是迫不及待要收他的靈魂了。
“客！你還在猶豫什麼呢？還不把報酬交給老朽？”
老者一步跨來，探出右手，朝著卓文抓來。
卓文這才注意到，老者的雙臂沒有任何的皮肉，而是裸露在外的骸骨，看上去很是詭異。
嗖！老者的右手探來，掀起恐怖的破風聲音，眨眼出現在了卓文的眼前。
他森白的手指骨，直指卓文的眉心，想要深入他的靈魂深處，將其靈魂給緊緊扯出來。
卓文面無表情地看著老者，驟然發現他的全身都變得僵硬，一股極為陰冷的力量籠罩在他的身上。
他這才發現，烏篷船上出現了無數的漆黑的陰影。
這些陰影如同幕布一般，遍佈整個烏篷船的船體上，將卓文的影子硬生生扯住。
“透過控制我的影子來限制我的行動嗎？”
卓文目光變得凝重起來，神色變得極為嚴肅起來。
這苦海上的擺渡老者，果然不一般，這等詭異的手段連他都是防不勝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