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帆原來你爸爸是楊開山,那我還是你家的員工呢。"張三妮笑著說:"我就在盛鼎線路板工廠當操作工,那邊是做手機線路板的。你想個辦法讓我當組長唄,我在哪可受氣了,班長組長都欺負我。"
"三妮姐這麼漂亮怎麼能當操作工呢,明天我提升你當副廠長,等你幹好了我就讓你當廠長。"楊帆嘻嘻一笑的說。
"你就逗我吧。"三妮給了他一個嫵媚的白眼兒:"我們班長都牛的了不得,仗著自己有點權力,天天調戲我們這些女工,我們都不敢說話。盛鼎的待遇好,大家都不想失去這份工作,就是太累了。他還逼著我跟他約會,都快煩死我了。你知道他們多威風啊,我這輩子能當個班長我就於願已足了。"
"現在先不說這個,我們先商量拆遷的事情。"楊帆舔了舔舌頭:"張三叔,我看最近這幾天他們不敢派人來胡鬧了,但這終究不是徹底解決問題的方法,你們再給我幾天時間吧,我一定能搞定的。"
"行。那行,那楊少爺,我們,我們真的就全靠你了"張老三嚥了口唾沫說:"孩子他娘,家裡。家裡有好茶葉嘛,你"
"楊少爺,您管我叫楊少爺,三叔,您這是怎麼啦,叫的好好地小帆帆子怎麼成楊少爺了,我還是我,以後還是叫我小帆吧。這樣也太生分了。"楊帆有些驚訝的看著張老三。
"楊少爺,今時不同往日。"
楊帆是徹底無語了,而屋子裡的氣氛也逐漸的陷入了尷尬之中,在場的人都低著頭似乎在斟酌用詞,又好像誰都怕說錯話一樣。楊帆眨了眨眼睛,覺得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於是就起身告辭。
"小帆。"等他走出去好遠,三妮才騎著腳踏車追上來,滿頭大汗的從車上跳下來:"小帆,姐來親親你,親完了就走了,以後不再見面了。"說完,她趁著楊帆愣神的功夫,突然抱著楊帆給了一個熱吻,扭頭騎著腳踏車跑了。
楊帆感覺三妮的眼淚流進自己嘴裡的味道有些鹹鹹的,突然一陣心酸襲來,差點哭出來。他想追上去,但又怕張家的人誤會自己窮人乍富為富不仁,對三妮姐有什麼不軌的企圖。所以打消了這個念頭。
整整一個晚上,三妮輾轉反側的睡不著覺,淚水把枕頭都哭溼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楊帆這個質樸的大男孩,但就是喜歡。工廠裡這麼多人追她,她從來都不動心,心裡就是想著楊帆。為此她甚至不惜倒追。
她很有分寸,按照她那潑辣的個性,若楊帆不是等著考大學,她追的會比現在猛烈十倍百倍,就不相信不成功。
可現在一切都完了,她和楊帆已經是雲泥之別了。
第二天上班她仍然是魂不守舍,換衣服換了一個小時都沒換完,別的女工都走了,更衣室就剩下她一個人。
"咔嚓。"就在她愣神的時候,更衣室的門響了一下,她以為是別的女工也就沒在意,滿腦子都是楊帆,就差放聲大哭了。她覺得自己帶著這種失戀的情緒,根本就無法從事重體力勞動,所以打算去請假呢。
而就在這個時候,她感覺細腰一緊,竟然被人從後面抱住了。
"別鬧,煩著呢。"三妮不耐煩地推了一把,沒推動。
"三妮姐,是我呀。我想死你了。"背後那人突地陰笑了一聲,一隻大手順著她的領口往她的山峰上抓了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三妮站起來之後,一條腿踩在椅子上,左右開弓對著那人就是四個大嘴巴:"吳來,你個王八蛋,滾,給我滾出去!"
"你敢打我,張三妮你瘋了吧,在盛鼎你居然敢打自己的班長,你知道後果嗎?行,你特麼的從今天開始不許加班,我看你能掙幾個錢。不過,可別說我不給你機會,你現在老老實實給我坐下,讓我摸個夠,我就原諒你,嘿。"吳來歪著他的鞋拔子臉,捂著自己被三妮摑燙的腮幫子,發狠的說。
"回家摸你娘去吧。"三妮拿上自己的工作服轉身就走出了更衣室。只聽吳來在裡面冷笑著說:"行。你牛掰,咱們走著瞧,我特麼讓你一天好日子也過不了。"
三妮的工作其實很簡單,就是在衝床上衝壓制品,手機線路板有大有小。剛做出來的時候都是連在一起的,到了她們這個車間就變成了兩個巴掌大小,她會把這個平面放在衝床的磨具中間,然後雙手按著衝床按鈕,只聽咔嚓一聲,小小的線路板的最原始狀態就出現了。
電子產品往往對質量的要求很高,尤其是盛鼎這種名牌企業,更加註重品牌效應,所以不允許出一點紕漏,比如磨具上面的刀如果不夠快。有那麼幾毫米長的毛邊,針孔那麼大的刺傷,就都會被視作不良品。不良品多了,員工就會受罰。
偏偏三妮今天彷徨無計神思不屬,心根本就沒在工作上,所以根本就沒仔細檢查。結果被吳來抓住了把柄。。
楊帆一大早上班,楊開山就給他安排了點工作,讓他下去視察視察,他懶得到工地上去,想來想去突然靈機一動。乾脆就到盛鼎線路板來了。尋思著順便看看三妮到底是做什麼工作的,好不好玩。
行政總裁,董事長獨生愛子,董事會執行董事親自來工廠裡視察,這對於這間工廠的高層來說簡直是莫大的殊榮,就拿廠長詹姆斯來說吧,在這幹了二十五年了,這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高階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