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瞳和尚,蛇女“美杜莎”,以及來自杉口組的忍者完成了口頭上的交易約定,雖然他們依舊心懷鬼胎,不過那都是以後的事情了,他們現在要做的,是砍掉楚歌那顆腦袋。
在確定“美杜莎”和藍瞳和尚到達了一個安全距離之後,忍者舉起了刀,看著倒在地上的楚歌,露出了一抹猙獰的冷笑。
然而就在他準備手起刀落的時候,他卻看到了讓他無比懷疑自己眼睛的一幕,聽到了一個讓他無比懷疑自己耳朵的聲音。
楚歌睜開了眼睛,問了他一個問題。
“你的腦袋值多少錢?”
極度錯愕的同時,忍者本能的想要將這一刀劈下去,偏偏還是與此同時,他的腦袋裡面變成了一片空白。
楚歌站了起來,接過忍者手中那把本來在零點幾秒之後應該砍掉他腦袋的太刀,隨手一揮,砍掉了忍者的頭顱。
“美杜莎”和藍瞳和尚的腦海裡面雖然沒有變成一片空白,但是他們卻怔住了,一秒之後才回過神來。
彼此對視了一眼,美杜莎眼中泛起了一抹猙獰,“殺了他,八千萬你我平分!”
在她想來,不管楚歌為什麼還沒死,但他現在一定是強弩之末,忍者剛才的那一刀可是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貫穿了楚歌的胸口,他又怎麼可能還會有繼續戰鬥下去的能力?
即便對此深信不疑,“美杜莎”還是被一種強烈的不安所籠罩,她決定用身上所有的蛇去絞殺楚歌,而她本人必須要和楚歌保持安全距離。
“你的人頭,又值多少錢?”
偏偏……就在耳邊傳來這樣一個問題的同時,她渾身上下幾乎每一寸面板都感受到了劇烈的疼痛,那些從一出生就被她養大,對她言聽計從,就如同她身體一部分的幾十條蛇,居然同時對她發動了攻擊。
骨頭被絞碎,血R被撕扯,一向以蛇王自詡的“美杜莎”,死無全屍。
藍瞳和尚本來是要衝向楚歌的,但是就在他看見了“美杜莎”身上那詭異一幕的同時,他卻再沒有了衝向楚歌的勇氣,腳步踉蹌的轉過身,拼勁了身體裡面的所有力氣,邁動了發軟的雙腿,朝著楚歌的反方向拼命的跑了出去。
忽然,他隱隱約約的聽見了一聲輕哼,然後他就看見了自己的身體奔跑。
是的,他從一個詭異的角度,看見了自己的身體在奔跑。
只不過,在那具身體上面,本應該是頭顱的地方,卻冒出了一道猩紅的血箭,然後,那具身體倒在了地上,與此同時,他眼前的世界也變成了一片永恆的黑暗。
看著藍瞳和尚那顆死不瞑目的人頭,渾身浴血仿若魔神的楚歌又問了一句,“你的人頭又值多少錢?”
三天時間過去,整座孤島上都被一股濃重的血腥味瀰漫,戰無雙帶著他的人幾乎搜遍了整座島,只看到了一具又一具的屍體,再沒有找到一個活人。
梁永平,“黑蓮”,宋百家等人先後從沉睡中醒來,就如同楚歌所希望的那樣,他們已經忘記了他們來到這裡是為了什麼,而這個時候,他們已經離開了那座島很遠了。
在戰無雙帶人離開之後的一天後,黃昏。
一艘艘船隻還停泊在孤島的岸邊,隨著海浪微微起伏,只不過,開著那些船來的人,卻再也回不去了。
楚歌坐在島上的一處高地上,看著不久就會從海平面上消失,將海面映成一片金紅色的太陽,以及天空中一個由遠及近的小黑點,微微嘆了口氣。
“該來的,果然還是來了。”
那是一架沒有任何標識的運輸直升機,緩緩在島上降落,螺旋槳吹動了一片飛沙走石,艙門開啟,十幾個黑髮黑眸,帶著一張張面具,穿著統一的沒有任何標識迷彩裝的男男女女走了出來。
在這些人之中,差不多一半人面具下的臉色明顯不是很好,因為他們要來執行一個他們並不想執行的任務。
楚歌揉了揉額頭,朝著那架運輸直升機降落的地方走了過去。
雖然他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這也是他還留在這座島上,特意避過了戰無雙等人搜尋的原因,但是一想到要在這種情況下去見某些昔日的戰友,心中卻還是不免有些很難用語言形容的滋味。
“這次,輪到我成為你們的目標了麼?一下子出動這麼多人,組織上也真看得起我啊。”
夕陽的餘暉下,楚歌走到了這十幾個男女的對面,笑著聳了聳肩,聲音中充滿了自嘲。
沒人說話,一個帶著鷹臉面具的男人上前一步,對楚歌敬了一個禮,然後從身邊一個帶著青面獠牙惡鬼面具的男人手裡接過了一套和他們同樣的迷彩裝。
衣服疊的整整齊齊,上面還放著一張面具,面具上佈滿了五顏六色的繁複紋路,就像是一個抽象的圖騰。
帶著鷹臉的男人雙手捧著衣服和麵具,以一種極為尊敬的態度,朝著楚歌遞了過去。
楚歌的目光在那套衣服和那張面具上停留了幾秒,笑著搖搖頭,“算了吧,沒有這個必要了,從我拒絕了那次任務,離開組織的那一天開始,這些東西就和我沒什麼關係了。”
鷹臉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那張楚歌曾經引以為傲的面具掉在了地上,發出了“啪嗒”一聲,隨風微微擺動,幾粒被吹起的風沙打在上面,叮噹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