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揍我一頓?”蘇遠坷冷哼一聲,“我爺爺也好,我大哥也好,總之我們蘇家對你怎麼樣,你自己心裡應該有數吧?你要是不覺得這麼做是恩將仇報,那我無話可說。”
楚歌心裡本來就夠無奈的了,聽見蘇遠坷這麼說,心中頓時就更加無奈了,這傢伙還真是不但油鹽不進,軟硬不吃,更是抓住了他的軟肋,雖然他現在很的牙根癢癢,還真就沒法輕易這麼做。
“蘇遠坷,你自己也說了,對我不錯的是你大哥和你爺爺,關你屁事啊?”楚歌在後排抬手指了指蘇遠坷,“你從第一次看見我一直到現在,你似乎就沒給過我什麼好臉色吧?”
被楚歌質問了一句,蘇遠坷不吭聲了,倒也不是無話可說,只是比起辯駁這種事情,他更希望能想辦法試探出楚歌到底是什麼來路,其他的全都沒有什麼意義。
蘇遠坷不說話,楚歌心裡面更上火了。
這尼瑪打打不了,罵罵沒有意義,催眠也催眠不了,說點什麼證明自己沒有惡意的話,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好像也根本就行不通。
畢竟從他們兩個第一眼看到對方開始,就擺明了互相開始揣度和猜疑,饒是楚歌一向自詡對撬開別人的嘴巴有兩把刷子,現在面對這種特殊情況也真是沒招沒招的,糾結的簡直蛋疼。
更何況,楚歌也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要是這傢伙沒什麼問題還好,萬一這傢伙真不是什麼好鳥,讓他知道了點什麼他不該知道的東西,那也就意味著楚歌最討厭的麻煩。
被催眠的計程車司機將車子不斷向前行駛著,楚歌和蘇遠坷這麼各懷心思的處於膠著狀態,瀰漫在這小小車廂裡面的,是死一般的沉寂。
暗暗嘆了口氣,楚歌將目光轉向了車窗外面,這是一段非常偏僻的路段,一側是一座光禿禿的孤山,另一側是公路的護欄,護欄遠方是遼闊的紅土地。
黑夜中的山石在楚歌的視線中飛快倒退,護欄遠方的紅土地卻後退的有如蝸行,但不管是光禿禿的山石也好,公路護欄和遠方的土地也好,看來看去卻都始終都還是一個鳥樣子,讓人的心情不免更加煩躁。
這煩躁不光屬於楚歌,也同樣屬於蘇遠坷,他甚至忽然有些羨慕身邊的計程車司機,因為這傢伙中了催眠,現在除了專心將車子開向桂城公墓之外,什麼都不知道了。
這突然沉寂下來的氣氛,讓蘇遠坷反而有些不習慣了,比起這樣詭異的安靜,他倒是覺得如果和楚歌互相隨便說點什麼,似乎能更讓他心裡踏實一點。
“我說楚歌,你能不能跟我說句實話,你今天專程來找我,到底是為了什麼?”
雖然蘇遠坷壓根就不覺得楚歌會說實話,但他還是近乎沒話找話的問了一句。
“為了什麼?呵呵……”楚歌揉了揉額頭,有些無奈的將目光轉向前排背對著他的蘇遠坷,“我從一開始就已經說過了,我首先想要知道你是不是認識楚詩瑤。”
蘇遠坷遲疑了兩秒,順著楚歌的話問道:“然後呢?”
楚歌翻了個白眼,將目光又轉向了窗外似乎永遠一成不變的山石。
“然後?你還是先回答我這個問題,然後咱們再說說然後的事吧,一加一等於二還沒整明白呢,就想知道二加二等於幾了?毛病……”
楚歌其實就是吐個槽,蘇遠坷心中的煩躁和緊張卻莫名消減了許多,甚至有那麼一點點想笑,雖然他還遠遠不至於消除對楚歌的戒心,至少忽然覺得楚歌這傢伙好像也沒那麼討厭。
“我有毛病?笑話!我看你……”
“等等,先別說話,把安全帶繫上。”
蘇遠坷正要再說點什麼,忽然被楚歌給打斷了,他不由微微一愣,“系安全帶?”
蘇遠坷眨了眨眼睛,心說這傢伙是真有毛病吧?這傢伙找上他不就是為了問他的話麼,現在他想說點什麼了,這傢伙怎麼又不讓他說了?而且閒著沒事讓他系什麼安全帶啊?
蘇遠坷心中這麼嘀咕著,回頭看了楚歌一眼,見他神色凝重,微皺眉頭,到底還是沒再吭聲,按照楚歌說的,將安全帶系在了身上,靜觀其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