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道:“鑰匙肯定不會自己跑的,要麼就是她與有鑰匙的人一起來的,她被殺之後兇手鎖了門離開;要不然,就是兇手殺了人之後,將鑰匙帶走了。這個事還是得問他們百草莊的人才知道。”
“說的有點複雜了,其實還是那個問題,曹氏為什麼要到廣濟堂來?她不僅來了,而且還偷偷摸摸的。”蔣熙元站起身來踱了兩步,“這其中的原因,很可能就是她被殺害的原因,找到這個原因,就能順藤摸瓜的找出兇手。”
夏初一聽,便聳了聳肩,“好吧,那就先等著喻家的人過來,問問再說吧。”
喻家人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來的人叫喻示寂,二十來歲的樣子,身高腿長,生得不錯。估計路上已經打聽過廣濟堂的事情了,所以臉色並不好看。
夏初乍看還以為這是東家喻溫平的兄弟之類的,後聽他自我介紹才知道,原來這位是喻家的長子。
喻示寂進到鋪面後掃了一眼,便到蔣熙元面前拱手見了禮,之後才看了看夏初,眼中微微地閃過一絲遲疑,隨即便道:“這位想必就是夏捕頭了,聽說您年輕有為,沒想到竟是如此年輕。久仰久仰。”
神情舉止間帶著生意人的精明與世故。
夏初與他客氣了兩句後便讓許陸帶他去認屍。等喻示寂去了後院,夏初才對蔣熙元道:“原來那曹氏夫人是個續絃。”
蔣熙元幽幽地感嘆了一句:“年輕的續絃正室,很有故事的感覺啊!”
夏初一樂,“大人如果去寫戲文,應該也是一把好手。”她見蔣熙元瞥她,忙又補充了一句,“不過大人說的對。”
過了沒一會兒,就聽見後院傳來了乾嘔的聲音。夏初與蔣熙元對視了一眼,“看來認完屍了。”
喻示寂再回到鋪面時,臉色更白了一層,嘴唇都白了,就剩下眼睛紅紅的。他摸到椅子邊坐了下來,唐奎給他倒了杯茶放進他的手裡。
喻示寂愣神地看著那茶水半晌後,闔上眼睛長長地嘆了口氣。
“喻公子可認得那屍體?”
喻示寂緩緩點頭,聲音有點沙啞地說:“是我的繼母,曹雪蓮。她……,她怎麼會……”
夏初靜等了一會兒,等他情緒稍有平復,睜了眼睛後,才繼續問道:“死者死亡的時間已經有五天了,你們家裡沒發現她不在家嗎?”
喻示寂搖了搖頭,“我不太清楚。”
“你不清楚?”夏初不解,“你們不在一個莊子裡住著嗎?”
“百草莊比較大,我已成家,與內人住在東跨院,距離父親的中院有一些距離。家父去臨風購藥了,我這幾天都沒往中院去過。”
“那這幾天你來過廣濟堂嗎?”
喻示寂抬頭疲憊地看了夏初一眼,“沒有,最近沒有大宗的買賣。而且內人前些日子生產,還未出月,我一直都在家照應著。”
“據你所知,喻夫人是否有廣濟堂後門和待客廳的鑰匙?”
“沒有。”喻示寂不假思索地回道,說完又想了想,略顯煩躁地說:“我不知道,父親的鑰匙如果沒有帶走的話,也算是有吧。”
“喻公子有那兩把鑰匙嗎?”
喻示寂怔了片刻,點點頭,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而後說道:“有,不過出來的急,沒有帶在身上。”
“這兩把鑰匙還有誰有?”
“家父和莊子裡的管事都有。”喻示寂疲憊地嘆了口氣,閉上眼睛倚在椅背上,捏了捏眉心,“大人,我現在心思很亂。家裡出了這樣的事……,可否讓我靜靜神?”
看喻示寂這個樣子,夏初怕再問下去他會對問案產生牴觸的心理,就看了看蔣熙元,用眼神徵詢了一下他的意見,看是否改天再問。
蔣熙元想了一下,點點頭,對喻示寂道:“喻公子,喻夫人這邊事情你先處理著,不過最近可能少不了要找公子或者府上了解些情況。如果您那邊有什麼新的線索,也請儘快告知府衙。
“自然自然。”喻示寂起身想要與蔣熙元告辭,站起來才發現蔣熙元並沒有動,自己太著急了,像是在轟人,不禁有些尷尬。蔣熙元無所謂地笑了笑,帶著夏初幾人出了門。(..
  女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