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巨猿邁開雙腳就向鬼嬰衝了過來,另一邊的白虎也甩了甩毛髮,隨著巨猿的腳步向鬼嬰猛撲過來,這一猿一虎動作極快,瞬間就到了鬼嬰的身前。
鬼嬰三張嘴同時一咧開,立刻便嚎啕大哭起來,那哭聲淒涼傷心,痛不欲生,直擊心肺,就像一個生活在社會底層的婦人遭遇到了極大的痛楚。
周名揚與沙悟淨都起了一聲的雞皮疙瘩,心裡蒙上了一層說不出的痛楚,雙眼漸而溼潤,用手一抹,不知不覺中熱淚竟然盈滿了眼眶。
那巨猿和白虎聽了那嚎哭頓時一滯,整個身形都慢了下來。
就在這時候,鬼嬰的胸口處各伸出了一隻手臂分別抓向了它們的心臟處。
那手臂僅是一根溫潤如玉的骨骼,手掌處五根尖銳的指骨閃爍著寒光,輕易的就巨猿跟白虎的皮肉裡透了進去。
大量殷紅色的鮮血往外汩汩的流著,巨猿跟白虎的軀體一陣抽搐,鬼嬰的兩隻手臂再出來的時候,便各抓著一顆黑紅色的心臟。
鬼嬰破涕為笑了,那笑聲尖銳刺耳,人聽了是一陣發毛。
它張開了三張大嘴,那三張嘴快速的擴大瞬間就合成了一張血盆大口,它開始撕咬品嚐那剛從那巨猿和白虎的身體裡揪出來的兩顆心臟。
林地的中間突然傳來了一聲低鳴。
周名揚與沙悟淨吃了一驚,轉眼一瞧:
原來那似狼像狐的畜生在巨猿和白虎朝著鬼嬰奔去的時候便徑直的跑向了林地中央的匣盒處,
此時它前肢壓在那匣盒上,眼睛微微眯起朝著鬼嬰鳴叫,似乎是正在嘲笑它的愚笨。
鬼嬰立即轉過了瘦弱的身子朝著林地中央走去,不料那失去了心臟的巨猿跟白虎卻還沒有倒下:
那巨猿緊緊的攥著雙拳,白虎張大了鋒利的虎爪,一個雙拳直砸向鬼嬰的腦袋,一個雙爪直撲向它那細如竹竿的脖頸。
一猿一虎各自拼盡了最後一分力氣,一齊向那背對著它們的鬼嬰攻去。
我擦,不好!
二人都差點驚叫出聲。
或許是因為鬼嬰剛才無意間救過他們的緣故,又或許是純粹看不慣那幾個野獸以多欺少,他們潛意識裡還不希望鬼嬰就這樣被擊殺,而最終讓那隻詭異的畜牲得到神秘的盒匣。
鬼嬰這才醒悟過來那兩個被它掏了心臟的傢伙並沒有徹底死去,但這時卻是遲了。
它那細如竹竿的脖頸被白虎那鋒利的爪子抓得皮肉外翻,紫黑色的血液從傷口處大量的湧了出來。
蓬的一聲巨響,巨猿的雙拳重重的擊打在它的腦袋上,這力量如此巨大竟然把那碩大的頭顱從那脖頸上打斷,在空中飛出了兩丈多遠滾落在一邊的樹叢裡。
鬼嬰應聲倒了下去,同時倒下的還有偷襲得手的巨猿與白虎,剛才的拼死一搏,顯然已經耗盡了它們為數不多的生機。
隨著三個怪物的一齊倒地,剛才還顯得很擁擠的林地中頓時變得寬敞起來,那似狼像狐狸的畜生看著它們同歸於盡倒地而亡,前肢上下襬動著似在鼓掌,竟咯咯的笑出聲來。
“哈哈,這幫蠢貨,野獸總歸是野獸確實沒什麼腦子,任你們兇殘暴虐,打個噴嚏都聲震百里又有什麼用?你們一向不把我放在眼裡可到頭來還不是我這個實力最不濟的笑到了最後?”
它昂頭而立,那神態像極了一位旗開得勝的將軍。
周名揚與沙悟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剛才那番話清晰而又響亮,竟是從它嘴裡說出來的,這他媽的到底是個什麼玩意?是人是獸?還是說根本就是個半獸人?
它搖頭晃腦的得意了一陣,又用爪子捧起了那盒匣子,眼睛一動不動的直盯著上面,眼神炙熱又貪婪。
它右爪子一抬,便想要翻開最上面的蓋子。
趴在草叢裡的二人也睜大了眼睛,他們也都很好奇,這些野獸不惜以命相搏的盒匣子裡到底是存了什麼寶物。
就在這時候,一聲尖銳的破空之聲響起,那站立著的它的小腹上瞬間便多了一個血洞。
一根白瑩瑩的手骨從後背刺了個對穿,直接射在了樹叢邊的樹身上,大樹上的青枝頓時一陣晃動,許多不知名的青澀小果掉落在了地上。
原來那已經頭身分離的鬼嬰,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又重新結合到了一起。
本來就竹竿般的脖頸經那白虎雙爪一抓之後顯得更細了,頂著那被巨猿雙拳打得凹陷了大半的頭顱搖搖晃晃、顫顫巍巍的,似乎一陣風就能將頭顱吹落下來。
它的眼珠都被打爆不知掉落到哪個地方去了,三張嘴也僅僅剩下那一張似老太婆一樣乾癟的嘴唇還半張著,卻依舊搖搖晃晃,朝著那似狼像狐狸的畜生緩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