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北轉頭看了一眼車內。
磕頭的力度太大,聲音應該傳入了裡面。
“前輩神通廣大,就算不收小姐為義女,一個門派的政權,想必對前輩也有好處吧?”
“我對那些不感興趣。而且,你為何如此的相信我會真的對你家小姐不利!”
“前輩淡泊名利。”小讓深吸一口氣,“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而且從來不會看不起我們這樣的人。”
“就這些?”蘇北覺得這傢伙的思維有些奇怪。
“還有就是,您也有女兒,想必也理解喪親之痛吧?”小讓的這句話讓蘇北的心中一沉。
喪親之痛?
他經歷過,還不止一次。
“求前輩幫助小姐渡過難關,以前輩的實力,必定是輕而易舉。”
蘇北威嚴地盯著小讓:“我憑什麼要幫你?”
見小讓愣愣地看著他,臉上逐漸出現絕望。
這件事情,小讓埋在心中太久了。可當希望出現的時候,卻給他如此巨大的打擊。
也許,是他自己太過自作多情了吧。
“你能拿得出讓我幫你的東西?”蘇北的嘴角一笑。
“前輩不是說過,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能與生命相比嗎?”小讓的雙眼堅定地看著蘇北。
“你偷聽我說話?”蘇北的神色一冷。
“是小姐對我說的,她說完還對我說,前輩很特別。”小讓淒涼一笑,“我的命很廉價,但如果能夠換得前輩順手的相助,我願意把命送給前輩。”
“小讓!”漢莎忽地掀開車簾,冷冷地盯著小讓。
只是,那雙眼中不斷打轉的眼淚在告訴在場的人,她再忍。
“小姐,局勢太複雜了,沒你想的那麼簡單。”小讓對著漢莎磕頭。
“大叔他有自己的家人,幫助我也會給自己惹上麻煩,你又何必苦求於人。”她大口大口呼吸,想要以此來壓抑即將流出眼眶的淚水。
“小姐,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小讓磕著頭沉聲說。
漢莎用漠然的目光看了一眼蘇北,忍著哭意地說:“大叔,小讓有些過激,你別在意。”
蘇北的嘴角一揚,打量漢莎:“你現在不也是過激嗎?他可要比你成熟的多。”
“你閉嘴!”漢莎咳嗽一聲,眼淚嘩啦啦流了下來。
蘇北轉頭看向沙漠,冷淡地說:“小讓,你為什麼會為了她拼命?”
“這世界上紛紛擾擾追求利益的人太多,現實很殘酷,可前輩為什麼會淡泊名利?”小讓反問。
蘇北一愣。他真的被小讓的這句話給問到了。
小讓一笑,繼續說:“我見過太多的殘酷現實,忽然看到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小姐要面對這些現實,我設身處地地想,為什麼要讓她面對呢?”
蘇北嘆了口氣:“這是她必須要經歷的。”
“她必須要經歷,讓我們來為她經歷就行了。”
“你真這麼想?”蘇北轉頭看著小讓,深邃的目光讓小讓看不出任何情緒變化。
漢莎癱坐在地,愣愣流著眼淚,看著小讓。
“前輩也有自己的親人,難道前輩就想讓她們經歷自己經歷過的事情?”
“多謝賜教!”蘇北遇到了同道中人。
也許很多人都會這樣說,可真敢賭上自己性命而真正去保護的人,蘇北還真的很少見到。
小讓很像曾經的他,可惜他並沒有自己這麼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