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北皺了皺眉頭。不是因為這是個高手。而是覺得這女的有點面熟。但是搜腸刮肚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蘇北暗想。這個女人一定就是白玄燁的親妹妹白畫扇了。他聽葉凌風說起過。
只是白畫扇實在是太怪了。一個古武修煉者追求的是清心寡慾沒有錯。但是她的身上始終有一種愁怨。時而輕嘆一口氣。時而冥思苦想。
一分鐘。兩分鐘。蘇北有些藏不住了。他知道這女的一定是發現了他。是福不是禍。乾脆從迴廊裡走了出來。
聽見蘇北的腳步聲音後。白畫扇徐徐抬起頭。四目相對兩人相顧無言。有的時候感情就在一剎那之間便註定了滄海桑田。
白畫扇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走到井邊。捲起衣袖。用手一抹。銀鈴般的聲音冰冷的響起。“你偷了我的風水珠。”
蘇北笑道:“不能說是偷。只能是拿。沒人證明這東西就是你白家的。”
“這麼說你就是蘇北。”
“呵呵受寵若驚。連白小姐都知道我這種小人物。真是慚愧。”蘇北在警惕她動手。很奇怪。他能判斷出白玄燁的實力水平。但是白畫扇身上卻絲毫感覺不到來自強者的威脅。越是這樣。蘇北心裡就越沒底。毫無疑問她是個古武修煉者。但是卻看不透她的實力。
凝視著白畫扇水靈的眸子。葉凌風說得對白玄燁的妹妹確實很漂亮。當然漂亮的女人蘇北沒少見過。只不過修煉古武的女子身上有那種超脫的氣質。這是絕無僅有的。
沒有理會蘇北的卑鄙手段。白畫扇只是覺得怪異。淡淡的說:“這顆風水珠被我的真氣封存。憑你是什麼級別的高手。也感覺不到異常。你是怎麼知道珠子在這裡的。”
蘇北冷笑道:“封存。實不相瞞。我在山下就感覺到了。很困難嗎。”
“不是很難。是不可能。”
白畫扇緊皺黛眉。蘇北誤入小島。甚至要見她。這些都無可厚非。只不過。她實在無法理解蘇北為什麼能找到這顆珠子。
白畫扇思索了很久。終於站了起來。絕代有家人。幽居在空谷。
蘇北後退一步。暗暗提起一股真氣到手掌上。
“你讓我很驚訝。”
白畫扇清揚走來。無論是氣質還是體態。都不禁讓人想到曹植洛神賦中對仙女的描述。“體迅飛鳧。飄忽若神。凌波微步。羅襪生塵。傳眄流精。光潤玉顏。含辭未吐。氣若幽蘭。華容婀娜。令我忘餐。”
一瞬間蘇北失去了力氣。他捫心自問自己不是個好色之徒。只是白畫扇給他的那種憂鬱的感覺。讓他心裡有些發酸。
蘇北又退了三步。他不是個貪生怕死的人。卻真的情不自禁的後退了。
我認識她。一定認識。蘇北篤定的暗道。
白畫扇停住了腳步。眼中閃過一絲哀傷。平靜的說道:“你走吧。這座島上有三名實力和你一樣的黃階後期高手。五分鐘內。你沒有離開。他們會殺了你。”
“你……”
“我對這個珠子沒興趣。不過。白玄燁會不會找你麻煩。是你們的事。”
“多謝。”
蘇北嚇了一跳。這地方真不是胡來的。三個黃階後期高手碾死他跟玩一樣。
蘇北身形一閃。跳出了院子。幾乎是以亡命的姿態奔襲下山。
而院子裡的白畫扇虛脫的坐在地上。眼角含著淚花。十五年來。她一直在發呆。好像記憶中有些東西被遺失了一樣。她現在終於想起來了。
白畫扇並不記得蘇北的樣子和名字。但是。能夠發現風水珠的人。無論經過怎樣的滄海桑田變遷。只有一個人。
只不過。蘇北不記得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