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北聳聳肩膀說:“一個好訊息和一個壞訊息,你先聽哪一個。”
柳寒煙看他還知道賣關子,猜測到事情可能有轉機,壞訊息她不關心,而蘇北所說的好訊息,一定是和股份以及融資有關係的。
“當然是好訊息。”
“好訊息是陳雪菲拒絕融資,並且她本人也贊同陳副總退出柳氏集團。”
柳寒煙喜悅的笑容僵持在臉上,隨即眉頭緊鎖,“什麼意思?這算什麼好訊息?”
“你把壞訊息和好訊息結合在一起聽,就知道這是好訊息了。”蘇北無奈的坐在沙發上,瞥了眼在一旁忙碌倒茶的周曼,心裡有種愧疚感。
周曼端來一杯茶,面色紅潤的抬頭看了他一眼,在柳寒煙沒注意的情況下輕咬了一下嘴唇,踏著高跟鞋去給董事長送茶。
“那壞訊息呢?”柳寒煙冰冷的問道。
“壞訊息是,陳雪菲對柳氏集團非常有敵意,甚至我能感覺到,陳副總撤資後,她會成為你未來商場上的敵人。”
啪!柳寒煙一怒之下將杯子摔在地上,周曼剛要彎腰收拾,柳寒煙冷冷的說了一句:“周曼出去!”
“喔……”周曼心裡清楚得很,這次蘇北恐怕又要備受董事長折磨了,又是擔心又很糾結的看了他一眼,慢吞吞的走出辦公室,帶上門,焦急的在門口踱來踱去。
和周曼意料中八九不離十,柳寒煙怒氣衝衝的衝上來,推了蘇北的腦袋一把:“你是豬腦子嗎,怎麼會是這樣,你怎麼和她談的。”
蘇北一點沒隱瞞,把他進入散打中心認識陳雪菲,以及咖啡廳的對話原原本本的告訴柳寒煙。
柳寒煙氣得渾身顫抖,手指著他的鼻子說:“蘇北你個王八蛋,你絕對是故意想看我笑話對不對!你明知道陳雪菲的資金對我非常重要,你居然沒有……”
“沒有透過卑鄙的方式,先贏得陳雪菲的芳心,然後再說融資的事情?”蘇北反問道,他確實可以這樣做,不過這樣把陳雪菲矇在鼓裡欺騙,對她是不公平的。
“你!你少跟我豬鼻子插大蔥,沒一個好東西,從頭到尾你都在騙我,昨天你是怎麼答應我的。”
“柳寒煙你給我聽好了,我說過,我不會騙你,但這件事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嗎。昨天我傍晚,我去了一趟醫院,你可能不知道吧,陳友良為什麼退出柳氏集團?因為他已經是肝癌晚期,陳雪菲又和洪博文鬧離婚,後天就是陳友良的生日,你就不能讓他們陳家風平浪靜的把這個生日過完嗎!?”
蘇北昨晚給周曼搬完家後,就想到怎麼讓陳雪菲勸說陳友良不撤股的問題,在陳副總的辦公室裡,他發現了幾張醫院的病歷單,所以擅自做主,打亂了柳寒煙的部署。
從蘇北進入柳氏集團的那天起,他一直在幫柳寒煙,可能是愛屋及烏的原因,他也逐漸的融入到這家日化企業,從而認識了姜濤,甚至是周曼,柳氏集團就是眾人的一個大家庭,他怎麼會出賣柳寒煙。
可是牽扯到鉅額資本的問題,讓蘇北去欺騙陳雪菲。即便是計謀得逞了,陳友良將股份轉讓給柳寒煙,可是洪威一家會怎樣對付陳家,畢竟陳雪菲還是洪威的兒媳。更何況,陳友良已經命在旦夕,他是柳寒煙父輩的人,在他臨死前再擺他一刀,對柳氏集團是有利的,但豈不是寒了陳友良的心。
柳寒煙聽得一怔,陳友良居然有癌症,這個人在董事會和柳氏集團中一直默默無聞,但是畢竟持有股份,他本身還是個資本大戶。如果不是父輩的面子,想必陳友良早就離開柳氏集團了。
“全是廢話,如果我發現是你撒謊,你就等著吧!”柳寒煙面色蒼白的坐在辦公椅上,輕輕的閉上眼睛,難道真的是大勢已去了嗎。
柳寒煙想給姜濤打個電話,讓帶領雪芙蓉系列產品衝殺在市場前線的愛將先緩一緩,猶豫了半天,她拿起手機又放下,轉而又拿起來。
終於,柳寒煙還是打了過去,現在公司流動資金不多,一旦陳友良真的撤資了,她還要留出後備資金。“姜濤,先別向我彙報工作,你馬上再去一趟臨南分公司,讓韓立民把雪芙蓉系列產品的生產線……暫時停了。不要問原因,照做就行了。”
電話那邊的姜濤木訥的看著手機,現在雪芙蓉產品的代言人也有了,廣告和市場鋪貨已經準備就緒。第一批雪芙蓉產品已經在江海幾家大型商場超市上架,可是剛上架就斷貨,對她的整個運營策略是一個巨大的損失。難道是董事長缺錢?姜濤突發奇想。
而辦公室裡的柳寒煙沉默了許久,才用電話通知秘書小組,讓她們準備一下陳友良的生日禮物,或許蘇北說得對,老陳對柳氏集團居功至尾,臨走時給他拜一次六十大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