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嬸是從小撫養柳寒煙長大的人,更加容易取得信任,但是也更具危險,要知道柳寒煙的一舉一動,甚至生病發燒,鍾嬸都是第一個知道的人。
蘇北忽然緊張起來,萬一鍾嬸是洪威的嫡系,自己和柳寒煙同居的事他豈不是也知道,卻還在故意跟自己裝傻。
真是件頭疼的事,蘇北只是懷疑到鍾嬸,卻沒有證據,更無法勸說柳寒煙開了這個保姆。
“蘇北你發燒了嗎?”一隻柔柔的手放在蘇北的額頭。
“沒,沒有。”
蘇北尷尬的坐起來,心裡苦笑道,怪不得洪威聽到傳言咱倆有事呢,董事長一出門,辦公室就剩咱倆,這時候有人進來看到這個舉動,誰會不多想。
捱到晚上快下班的時候,蘇北去中元商廈接柳寒煙下班,走到半路上,卻接到柳寒煙的電話,她的一個同學過生日,和安琪兒去參加生日聚會了,讓蘇北晚一些過去。
在回家的路上,蘇北看到一個瘸瘸的人正茫然的站在停車場外。
“滴滴!”
蘇北搖下車窗:“姜主管去哪兒,我送你吧。”
姜濤的腳扭傷後,正猶豫著要不要請代駕,羅禿子給她下了死命令,雖然很不情願,但是她又不能得罪頂頭上司,心裡正煩躁時,回頭看到了蘇北。
或許在之前,打死她也不會相信蘇北會開賓士,但是經過渾渾噩噩的今天,她算明白什麼腳狗眼看人低了,洪總不惜得罪公司重要的客戶,也要接見的客人居然就是蘇北。
“還是不用了,我自己打車,你忙你的。”
“別客氣了,這輛車是董事長的,理論上我這叫假公濟私,原則上你還是為公司辦事,送你也是天經地義,何況你腳受傷了。”
被蘇北這麼一說,姜濤心裡越發的自責,不上車反而顯得自己很小氣了。
蘇北替她拉開車門,順便攙扶了她一把,不其然感嘆,夏天這個季節可真奇怪,女人穿得都這麼薄,擺明了是讓自己犯錯。
那位劉老闆第一眼就看中了姜濤,就很說明這個女人的吸引力,一套白色套裙捏一抹黑色的緊身襯衣,讓這個年近三十的女博士顯得更加成熟端莊。柔美的鵝蛋臉,一雙水潤的丹鳳眼,有種慵懶卻很迷人的氣息。
這個年齡段的女人,對男人的吸引力是無限放大的。即便沒有遇到姜濤,蘇北也在想,是否要提醒她一下羅禿子的預謀。
“姜主管,你腳上的傷還需要養著,你確定要去參加飯局?”
“本來我也不想去,但是羅總監的話你也聽到了,我雖然在人事部負責,但是也一直想進入運營部,可是像運營部這種部門,想要做到負責人這個位置,手裡是需要有資源的。”
“呃……”蘇北意識到這是個剛烈的女人,而且是女強人,在人事部坐辦公室不好嗎,非要自討苦吃。
“我也可以找藉口推掉飯局,可是以後呢,我也得鍛鍊一下自己,在社會人脈方面,就是我的缺陷。對了,你呢,有什麼奮鬥目標?”
蘇北平淡如水的開車,不是不回答,而是不知道如何啟齒,半晌才說出一個正確答案:“好好活著。”
姜濤有些驚訝,她偷偷的注視著蘇北的眼睛,那一縷說不清道不明的蒼涼感,還投射著一股堅韌,似乎再用倔強,鎖住自己的心靈。
這絕對不是一個好吃懶做的小保鏢,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很幼稚的在以貌取人,沒有對金錢和權勢的渴望與追逐,如果不是經歷過風浪衝刷,是不可能有這份蛻去浮華的淡然。姜濤輔修過心理學,相信這次沒有看錯。
“到了,需要我送你上去嗎?”
“啊?”姜濤沒想到時間過去的這麼快,從胡思亂想中緩過神後,臉上有些發燙,她覺得自己剛才的走神,一定被他看出來了。
“不用了,我就在這兒下車就行。”
蘇北看著她下車笨拙的模樣,隱隱有些擔憂,從車上跳下來,堅定的扶住她的胳膊:“正好我也沒吃飯,一起吧。”
“那個,要不改天我單獨請你?”
蘇北笑道:“姜主管,說句冒犯你的話希望你不要介意,如果單單是商務宴,羅禿子根本不會找你。放心,我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