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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役腳踏輕功攜琴而來的時候顧舒已經作為主將三四日,而城門將破。
縱使她一身髒破,僅憑那身姿那手中的琴,沒有誰認不出來。
北凌軍大喜:
“師傅!”
“秦醫師!”
“秦神仙來了——”
咕咕軍參與過上一場戰役的兵下意識的後退,驚慌失措:
“是那妖女!”
“那妖女又回來了——”
“快退!”
“……”
咕咕軍新兵沒見過秦役的人也被他們攪得大亂。
秦役停在北凌關的城牆上,盤坐在上面,赤紅的雙眸已經快要看不清,五指在琴絃上一掃,猶如實質的音波成扇形往外擴散,直擊咕咕軍。
這一次她沒有控制力度,用了僅存的所有內力,耗費所有心神,曲音高低不平、緊密相接。
位於音波之內的人頃刻間五臟俱損,七竅流血,無一存活。
音波尚未及到之處,咕咕軍嚇得失禁,慌不擇路,瘋狂奔跑。
一時之間,所有的北凌軍看著城牆上危坐的彈琴女子,視如神明。
這不是神仙手段又是什麼?哪個人有本事彈指間奪去幾萬甚至十幾萬人的性命?有她的庇佑,北凌關將無懈可擊!
北凌關外再沒有一個站著的人,少數人逃了過去,大多數人永遠留了下來,成為屍體躺在地上。
秦役停下時雙眸已經徹底看不清了,她體內內力在經脈中紊亂的衝撞,一口熱血噴喉而出,直直的往城牆下倒了下去。
“師傅——”
顧舒二話不說跟著跳了下去,雖然沒被秦役教會輕功,但也憑藉著內力無師自通的一手抱著秦役,一手拿著琴,一個借力穩穩地停在了地面上。
……
“曲醫師,我師傅如何了?”
曲修遠收回探著秦役脈搏的手:“睡眠不足,飢餓過度,體力不支……最嚴重的,是她體內有一股霸道陰寒的氣息在衝撞她的經脈,若找不到方法,她就救不回來了。”
顧舒當下伸手親自探了她的脈象,臉色有些不好看。
那種氣息與師傅教她的不同,極為霸道又極為陰寒,不似她修煉的心法那般能容納萬物的柔和。
“若我所料不錯,那應該是內功,你是她的徒弟,她有教過你內功嗎?若有的話,也許只有你能幫她梳理她體內亂竄的氣勁了。”
“我會全力救治師傅。”
“我去準備藥材。”
曲修遠沒有絲毫停留的走了出去。他早就有過這種猜測,很久以前會內功的武林人士層出不窮,只是前幾個朝代的皇帝覺得那些武林人太過不安定,因而各國聯合起來全力剿滅武林勢力。
幾個朝代延續下來,那種出神入化的內功早就已經成為了傳說,且是大多數人不知道的傳說。
而他恰好,知道這個傳說。
沒想到這個世上竟然還有武林人士殘留,更沒想到那所謂的內功竟然能如此厲害,以一人滅殺數萬軍隊。
難怪,難怪前幾個朝代的皇帝會覺得不安穩。
如果小8知道了,一定會嘲諷起來:這哪裡是單純的內功就能做到的?愚蠢的人類。
可惜它沒有偷窺別人心思的愛好,此時的它正為自家宿主憂心忡忡,甚至已經開始在計算著僅存的那微弱能量能不能聯絡其他系統從而求援,借點藥什麼的,以後有能量了再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