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為阿炳開門的男子身旁,輕聲問道:“老公……他是?”
“媽,你怎麼出來了?”茉莉嘴角一抿埋怨道“你快回去吧。外面很危險的。”
阿炳看這眼前的少婦絕非一般庸塵。能娶到這樣的女子,這個男人也非如同男人。旋即瞄起眼前這個男人。
寬額劍眉,國字臉。身高雖然頗矮,但舉止颯爽。雙眼毫不渾濁,目光炯炯。
正在阿炳偷瞄的時候,另一個女子上前一步抱怨道:“老叔就是善良,這都什麼時候了,還顧及外人。這裡的食物本來就不多,怎能容個閒人。”
阿炳尋聲一看,另一個女子身穿齊膝淡藍短裙,著粉白體恤。細柔的脖子上掛著金項鍊。雙腕各帶一對金鐲與玉鐲。庸俗的打扮,卻絲毫不影響她那沉魚落雁之色。
“是啊,阿嬌說的對。羅叔,你也太欠考慮了。”另一個白麵小子附和道,他那模樣俊俏的了得。
與前面的名庸俗扮相的女子齊身而立可謂俊男靚女。
“不……我,不用給我一口吃的……我只是來避避難。”阿炳無奈的委身求全。不過他的立刻將眼前的五個人關係摸個半透。眼前這個所謂的羅叔與那個少婦是夫妻,茉莉是他們的女兒,後面的靚女是羅叔的侄女,至於那個白麵小子,怕是她相好……
羅叔擺擺手說道:“都是天涯淪落人,何苦呢?”
阿嬌冷眼一挑,嬌氣的說道:“芳嬸,你看老叔他老是不聽勸!”
那個少婦莞爾一笑“算了,算了。反正這裡還算安全。我們能挺過這一陣。等警察鎮壓過來,一切都會過去的。”接著她拉了一把茉莉的藕臂說道:“茉莉呀,陪你姐回屋子裡吧。”
“奧。好。”
“是啊,阿嬌,我們回去吧。”一旁的白麵小子挽著那矯情娘們和茉莉一起回到了屋子裡。
芳嬸對著阿炳說道:“沒事了,小孩子不懂事,見諒。”
“不,不,不。大姐說哪去了。”阿炳慌忙擺手感激的說道,字字衷心。
羅叔拍了拍阿炳的肩膀,看著他說道:“外面這麼亂,你能從鎮子裡逃到這也挺不容易的,相見便是緣。”他手臂一展“這裡是我和我兄弟的食品加工廠,主要是做些香腸和滷製品。食物還算足夠,不差你一張嘴。”
“大哥……謝謝你。”阿炳抬起眼鏡激動的揉了揉眼,或許是在掩飾感動的淚水吧。畢竟他有著異於常人的孤苦人生,就連結髮之妻也與他陰陽兩隔。他早已對人情死心。可著危難之中的情懷又讓他化為灰燼的死心重新搏動。
“不過……你需要幫我把這院子的圍牆重新加固!我不希望在等待救援期間出現差池。”
阿炳連忙點頭“應該的!應該的!”
其實阿炳比他們五人更瞭解外界。等待救援?那恐怕是遙遙無期的事了……
就這樣,阿炳與羅叔一起用工廠中儲存的紅磚與沙泥修補、加固、加高工廠外圍的防護牆。茉莉很懂事的在一旁幫忙遞磚,盡些綿薄之力。
在眾人工作的時候,羅叔向阿炳聊起了他家的瑣事。原來羅叔還有一個兄長,他們二人耗盡心血與錢財一起操辦工廠。正當生活蒸蒸日上,娶妻生子之時,他的哥哥因為意外身亡。遺孀嫂子帶著所有錢財跟一個夜店的公子遠走高飛。
那一年他兄長之女——阿嬌才12歲。這種悲情可不是那樣一個小姑娘能承受得了的。命運扭曲了她的性格。所幸羅叔不是忘義之人。他將工廠的一半資產在阿嬌18歲之時交付與她,並代她經營。
小小女子,被著突至的福分打了個暈頭轉向。她憑著羅叔的打拼,坐享其成。中日沉淪,步她母親的後路。被一個名為“浩然”的夜店小哥服侍的飄然成仙,渾身每一寸肉體嚐盡女人難以想象的歡愉之樂。
就這樣的投入他的懷中,而那個小哥就是之前出現的俊郎男子。
阿炳看著羅叔露出愁容無心工作,就將他和茉莉勸回房中,自己單獨作業。閒休之時,看著工廠二樓的窗戶上一對身影纏繞相擁,嘻笑與呻吟交替而起,汗漬淋漓的肉色桃花在一陣陣嬌呼中息蕊後,不禁搖頭嘆息。
他狠狠的抹了一把水泥後將磚頭疊落在牆頭。眺望著遠方,對自己在末世的生存感到茫然……
突然,他聽到陣陣摩托車的咆哮聲。他趕忙將梯子扶到院子的大門口處,依牆觀望,頓時嚇得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