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滅與新生,“崩壞”是他如今能夠施展出來毀滅力量的極致,而濃郁的生機卻是成為他能夠持久作戰的倚仗。
先前一切的佈局都是為了促成眼前的這一幕,如今秋老與玄劍的戰鬥旁人已然無法插手,如果這樣還無法殺死對方,那麼林焱也便只能戰死在此地而已!
不遠處的景淵道人從黑刀之中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當年墨門的滅門之禍他龍虎山也是有暗中參與的,對於墨門的一些頂尖強者他自然有著接觸。
當年各方出手,所引動的戰力將整個墨門屠戮一空,只剩下一些不再大人物眼中的漏網之魚而已。
可是如今看來,當年還是遺漏了一些最為關鍵的東西,若是那人重現世間,對於參與其中的各方勢力來說,無疑是一場災難!
楊子真看著那柄黑刀也是頗為的忌憚,即便他如今吸收歸元老道的靈魂力量並奪取了其肉身,但是依舊在玄劍的恐怖威壓之下感覺到顫慄。
而林焱與秋老一番謀劃之下,黑刀竟然能洞穿如此絕世劍修的頭顱,更是令得楊子真不寒而慄!
捫心自問,若是用這一招對付自己的話,恐怕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楊子真本就對雙方都沒有什麼好感,對於林焱與秋老的怨念更甚,此刻心中想著雙方最好能夠同歸於盡,到時候自己才是真正的“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在秋老與玄劍陷入意識空間的鬥爭之時,天人境這邊的戰場卻是詭異的停滯了下來,雙方都在警惕的等待著一個結果!
……
在邊境之處的雲州,此刻中心城區卻是顯得有些與往日不同,那玄天山腳下的白衣們少了許多,不似以往那般聚集,只是零零散散的守衛在各處。
大部分的戰力已經被派往了唐國,準備在擊敗唐軍與墨門之後直取長安,而云州這邊因為有著玄天宗宗主坐鎮,也沒必要留下太多的戰力,畢竟誰能在玄天宗本部翻起什麼風浪?
就在通往玄天宗的道路之上,一名老者騎著毛驢直直的向著山腳處走去,從他的衣著判斷,像是一名儒生,只是漿洗得有些發白,顯然很是破舊。
他左手捧著一卷書卷,右手則提著一隻酒壺,搖頭晃腦的,嘴裡頭還在含糊不清的唸叨著什麼東西。
老儒生一路向著前路直行而去,路上的行人對他指指點點,老儒生卻是恍若未覺,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周圍有人道:“這老頭子看起來像是個讀書人,你看那手不釋卷的樣子,說不定還是個秀才什麼的呢!”
東唐尚武,但是對於讀書人也一樣很是重視,世人都知“學得文武藝,貨於帝王家”的道理,所以對於有學問的人還是很尊重的。
那人的話剛一出口,便是有人駁斥道:“就他這落魄樣子,便是秀才又如何?顯然也是個不得志的!”
“如今這世道啊,學問高有什麼用,還是當官兒好。遠的不說,就咱們雲州的這些老爺們,哪一個不是日進斗金,妻妾成群啊!”
身邊有人趕忙推了他一把,道:“噓~什麼話都敢亂說,你是當真不要命了!自己想死滾遠點兒,可別連累我們!”
之前那人也是自知失言,連忙用手捂住嘴巴,左右警惕的看了看,見周遭沒有官兵方才鬆了一口氣。
若是讓得官兵聽到他這話,一頓板子都是輕的,進了衙門沒點兒家底恐怕是出不來了!
有些事可以做,但是話卻不可以亂說,禍從口出便是這般道理了!
這時,有人指著老儒生的方向驚呼道:“快看,那老頭好像是要上山!”
此言一出,周遭的人們紛紛如同看瘋子一般的看向了出言的那人,眼神中充滿了不可置信!
在雲州生活的人,上到八十歲的老人,下到幾歲的孩童,都知道這裡最為基本的一條生存法則,那便是不要招惹不該招惹的人!
雲州本就處於邊境之地,多方勢力混雜,百姓生活困苦,原先這裡的官府,蠻人,甚至是一些大型的匪寇都是百姓不敢招惹的。
可自從玄天山從天而降之後,一個勢力的優先順序便是遠遠的排在了所有人之前,那便是三教之一的道門魁首玄天宗!
在這裡得罪了官府你還可以活命,若是得罪了玄天宗,那就純粹是“壽星老上吊——嫌命長”了!
有心善的人不忍道:“這老秀才怕不是喝多了酒,神志不清了?招惹玄天宗,這可是取死之道啊!”
旁邊有人嗤笑道:“就讓他去試試,看看那些白衣們會不會真的殺人?嘿嘿,聽說玄天宗的大部分戰力都已經不在此地,他們還能如同以往那般強勢霸道嗎?”
無論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總是有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人,周遭的眾人有的對老儒生感到同情,但是對方已經接近山腳,卻也不敢上前勸阻,怕惹禍上身。而有的人則只是單純的做著一個旁觀者,雙臂抱胸,甚至還有些期待!
不過不管這些人怎麼想,老儒生依舊自顧自的讀書飲酒,身下那頭驢子也無精打采的向前行去。
守在山腳下的白衣們也看到了這個醉酒的老頭,他們的眼中現出不耐,其中一人驅趕道:“老東西,知道這是哪兒嗎?趕緊滾,不然要了你的老命!”
說著話,他便是提起劍鞘向著老儒生抽打而去,下手狠辣,顯然是打算給這老頭一點兒教訓,順便為這無聊的守衛工作增加點兒樂子。
可是,劍鞘還未接觸到老儒生的衣角,便是被無形的氣機彈開。
那白衣愣了片刻後,隨即眼神一凜,拔劍刺出,森然道:“老東西,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