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自然是令得眾人大吃一驚,那些大臣們更是慌亂,沒想到竟然能有刺客深入到這皇城裡來。
煬廣雖然也被驚嚇,但是很快便反應過來,道:“終於來了嗎?”
林焱聞言心中便是一沉,聽對方這話的意思,顯然是早有準備,就等著他們了。
但是如今的情況只能是騎虎難下,便也是硬著頭皮繼續了。
林焱道:“煬廣,如今百官皆在,關於這蠻皇之位的真像到底如何,便勞煩你來講一講吧!”
說著話,林焱手中的刀不禁緊握,刀鋒劃在煬廣的脖頸之上,滲出絲絲鮮血。
煬廣微微一皺眉,道:“皇妹她們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值得你如此拼命?想你小小年紀便是有著如此修為,也是個不可多得的天才人物,不如投效於朕,皇妹能給你的,朕只會給得更多,如何?”
這煬廣竟然想要招安林焱,一開口便是許下重諾,若是換作他人,哪怕是先天境的高手說不得也要動心。畢竟,南朝的蠻皇所能給予的東西,不是一般人能拒絕得了的!
不過林焱卻不是這樣的人,錢財乃是身外之物,想要用這些東西收買他的靈魂,那是斷無可能的事情。
至於功法寶物,雖然林焱也心動。但是所謂“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他雖然不是君子,但是卻也不願意放縱自己的慾望,違背自己的本心。
當下林焱把手中的鋼刀離得煬廣的脖頸更近了些,刀鋒已然是嵌入肉中,鮮血流得更快了。
林焱冷聲道:“要我說您就別費勁了,這些東西卻是難以招降於我,再拖下去對陛下也不好,您說呢?”
言語之中也是將利弊給煬廣分析了一番,言明自己的性命無所謂,而煬廣作為新任蠻皇,地位尊崇,犯不上與自己魚死網破。
煬廣看似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道:“唉,今天落在你的手裡,也算是朕時運不濟。也罷,你想知道些什麼,朕便說於你聽。”
林焱道:“老蠻皇到底是怎麼死的?”
煬廣笑了笑,道:“說來也是遺憾,父皇是病死的,此事已有些時日,眾人皆知。”
林焱冷笑道:“還不老實,當我是三歲小孩嗎?”
不知道是不是擔心自己的性命受到威脅,就在林焱準備有進一步動作的時候,煬廣道:“好了,朕承認,是我殺的!”
說話的時候,他的眼中浮現出一抹森然之色,但面上卻是興奮得緊,甚至臉上都因此出現了一抹病態的潮紅。
即便有著心理準備,林焱還是吃了一驚,道:“那可是你的生身父親,也能下得去手?”
煬廣不屑的冷笑一聲,道:“你懂什麼?天家無情,莫說我們這些子女對他,就算他對我們,又能有多少感情,左右不過是延續血脈的工具罷了!”
林焱確實不能理解他,雖然自身從小都沒有見過父母,但是族長爺爺林古和眾多鄉親給他的關愛並不少,所以從來沒有過類似於煬廣的這種體驗。
皇家是非多,林焱畢竟是一個外人,不便多管,也根本不想深究。他所要的,便只是一個真相罷了。
林焱繼續道:“大皇子陽勇呢?”
煬廣道:“自然也是我下的手。”
林焱瞳孔一縮,這傢伙殺父弒兄,卻是說得這麼輕描淡寫,果然人和人不能比。
他對著煬廣說道:“如今你的所作所為,百官都已聽得清清楚楚,接下來,便是你付出代價的時候了!”
煬廣冷笑道:“代價?什麼代價?朕又做了什麼?”
林焱正欲說話,待他環視場中之後,卻是沉默了。因為,那些大臣們盡皆低頭沉默不語,剛才的談話彷彿一點兒都沒有聽到。
煬廣繼續道:“現在明白了吧,你們想要朕說,朕便說給你們聽。但是,這些話也要有人敢聽才是!”
這些大臣們,除了煬廣的忠實擁護者之外,其餘的“牆頭草”只是想要求得活命,最好還能保住自己如今的地位。
畢竟,誰當蠻皇不是當,只要能保證他們自己的利益不受損便是了。
此時的這種驚天之言,他們又哪裡敢去聽,只能是裝聾作啞。
甚至,有些人對於林焱還怨恨不已,本來一切都只限於猜測之中,而隨著林焱的舉動,一切都被挑明,自己無意中得知了驚天內幕,日後有著很大的可能會被煬廣清算。
他們不敢怨恨煬廣,甚至難以升起反抗之心,只能是將恨意轉移到煬廣身上來。
煬廣轉頭看著林焱,道:“如今朕再給你一個機會,歸降於朕,先前種種,一律既往不咎!”
林焱道:“承蒙厚愛,但,恕在下無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