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聲清脆在屋中迴盪,除了舒望,在場的人都愣住了。誰也沒想到,舒望會突然對舒兮動手。
舒兮從小嬌生慣養,更別說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結結實實挨別人一耳光。
頃刻間,舒兮像是發了瘋似的,衝著舒望大喊大叫:“舒望!你這個賤人,竟然敢打我!”
由於舒兮身體被椅子固定住,雙手也被銬上了手銬,只有兩腿還能活動,她想也不想,抬腳就對舒望一陣亂踢。
舒望反應敏捷,身體向外一側,便輕而易舉的避開了舒兮的攻擊。
“我打你,是因為你活該。舒兮,從今往後跟我說話時客氣一點,再像剛才這樣無理取鬧,就不是一巴掌這麼簡單了。”
舒望眸子像大海一樣幽深,散發著陣陣寒氣,平靜的注視著舒兮。
這沉默的注視遠比舒望的那席話更有震懾力,舒兮被她嚇了一跳,有些不自在,還沒說出口的汙穢不堪的言語又一時卡在喉嚨,憋了許久,直到臉頰漲的通紅也沒能說出來。
舒望沒有要把時間繼續浪費在舒兮身上的意思,繼而轉身離開,跟高警官去談論正事。
“高警官,你說有了新的進展,是查到什麼了?”走進辦公室裡,舒望直接開門見山,向高雨詢問。
高雨接了杯純淨水,遞給舒望。舒望只是禮貌性的接過,握在手中並沒有喝。
“是這樣的,我們近期透過排查那幾個人的賬戶,發現他們每個人的賬上都有筆鉅額收入。隨後經過仔細調查,才發現是穆夫人身邊一個叫施強的人給他們進行的匯款……”
施強,林挽月的助理,舒望對他再熟悉不過。
或許這是一個強有力的證據,能夠證明這件事情的確跟林挽月有關係。但眼下她不能輕舉妄動,必須跟穆璟戈商量過後再做長遠的打算。
從高警官那裡得知了這麼重要的資訊,舒望道了聲謝,便準備離去。
離開警察局的時候,舒望意外撞上了舒國建和張玲玉,想來他們應該是為了舒兮才來到這裡。
舒望並沒有向他們打招呼的打算,而是把他們當做一團空氣,直接從兩人身旁走過。
見此,舒國建和張玲玉臉色難看到極致。雖然他們巴不得和舒望撇清關係,但被舒望這麼無視,再加上突然得知舒兮被帶進警察局的訊息本就憂心,一團無名怒火突然在胸腔燒起,準備把舒望當做出氣筒好好發洩發洩。
“站住!”張玲玉攔住了舒望的去處,眉心微攏,道:“舒望,見到爸爸媽媽,也不打聲招呼就這麼走,你還真是沒有一點教養!”
舒望雙手環住上身,聽完張玲玉的話,嘴角揚起一抹譏笑。
“教養?從我五歲時被你們當做物品巴巴的賣給別人做實驗起,我就沒有父母了,又何來的教養。”舒望語氣平靜,像是在陳述別人的事情,跟她並沒有關係一樣。
“你!”
張玲玉瞬間臉色陰沉到了極致,指著舒望,卻氣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此時,站在張玲玉身旁的舒國建面色看起來也好不到哪兒去,原本一直沉默不語的他倏然開口:“舒望,你怎麼會在這裡?兮兮出事,是不是跟你有關係?”
舒望冷哼一聲,不屑回答舒國建的問題。想來,之前落入險境死裡逃生,林挽月把自己住院的訊息放給他們時,他們卻只想從自己身上獲取利益。但看舒國建當下神情嚴肅,不像是在做戲,是確確實實為舒兮而擔憂,這樣的差別對待,還是讓舒望心裡猛地一抽。
同樣是舒家的女兒,僅僅因為她患病,就被這麼殘忍的對待,實在令人髮指。
面對舒國建的質問,舒望像是沒聽見一樣,大步離去。舒國建和張玲玉相視一眼,正要上前阻攔舒望的去處,舒望又猛地回過頭來,對著他們道:“你們最好不要再騷擾我,這裡是警察局,如果我報警,到時候你們一家三口都被送進去,就沒人能來救你們了。”
舒望眼裡沒有一點波瀾,而舒國建夫婦也知道,舒望並非是在恐嚇他們,因此也沒再阻攔舒望離開。
從通市回去後,舒望在自己的公寓門前看到了一臉糾結的秦君哲。此刻,他一手懸在半空中,正準備敲門,但不知道為什麼,卻還是放了下去。
“你在這裡幹什麼?”
身旁突然響起舒望的聲音,秦君哲像是做賊心虛一般,嚇了一跳,身體都忍不住一顫,結結巴巴道:“姐,你出去了啊……”
秦君哲一邊說,一邊撓了撓自己的頭髮,像是在為什麼而苦惱。舒望什麼也沒問,微微頷首。
看秦君哲這副模樣,猜想他是在為今天不小心衝自己發火而煩惱,正找不到合適的機會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