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在6個小時之後落地通城的。
在短短的6個小時之內,穆璟戈一直安靜的坐在座位上,緊緊的篡著舒望的手。
手的溫度還是和從前一樣,只不過會時不時的有輕微的顫抖。
舒望知道,這並不是緊張,而是恐懼。
不管即將要面對的結果是什麼,舒望相信,他就算是做足了準備,也依舊不知該如何面對。
飛機停在了通城療養院的上空,最後選了一塊空地降落。
療養院有人負責接應他們,一落地就直接帶著人去了病房。
短短的幾十步,穆璟戈覺得自己每一步都像是走在雲端上一樣,有一種不真實感。
終於到了那扇潔白的門面前,開啟門,空無一人。
穆璟戈見到此般情景,瞳孔不經意之間顫抖了一下,隨後很快的恢復了正常。
“人呢?”他低聲問道。
“不應該啊,現在不是放風的時候啊!”穿著護士服的女人說了一聲,然後便走進去,在床上摸了一下,忽然臉色就變了。
看到那個護士的臉色,穆璟戈很顯然也是意識到了什麼,但面上依舊沒有什麼太大的表情波動,只是淡淡的問。
“怎麼了?”
“被子都是涼的,門我也鎖了,按理說她應該出不去,怎麼會……”
護士還站在原地懷疑人生,甚至都拿出手機和醫院的保安確認門口有沒有見過一個病人。
這個時候舒望從後面走了出來,拉著穆璟戈的手,把他拉的離開了房間,然後指了指門口。
門口的地上掉落著一些泥土,泥土上正好印著一個窄窄的輪胎印,像是腳踏車那樣寬度的輪胎。
這樣的輪胎應出現在醫院裡面的話,只能聯想到一種結果。
輪椅。
可能在剛剛,有人把病房裡面的人弄暈,然後用輪椅推了出去,並且這個人能帶來泥土就證明可能不是長期處在住院部裡面的這些醫生們。
兩個人的想法在短短的一瞬間之內就完成了交接,穆璟戈也明白了舒望想要表達的是什麼意思,直接就伸手捶了一下牆壁。
拳頭和牆壁碰撞的時候發出了沉悶的聲響。
“媽的!”穆璟戈咬著牙,低低的咒罵了一句,而他的手也慢慢的垂了下去。
很快有一滴血從他的指縫中流出,滴在了地上,剛好和輪胎印相重疊。
舒望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腕,輕微的晃動了一下。
“應該走不遠,查吧,或許還有一線希望。”舒望說。
舒望的一番話,驚醒了穆璟戈。
反應了過來之後,穆璟戈直接就轉身走了出去,走到了另一扇的門前,拿著電話,單手叉腰,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從他的表情可以看得出來,儘管他已經很努力,卻依舊無法控制憤怒。
而舒望則在原地,一會兒看一看地面,一會兒又看了看屋子的床,最後把目光定格在了那個穿著護士服的女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