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長歌摟緊她在懷裡,嗤笑道:“紀婉月?我原本就不信你會死,在巷子裡第一眼,我就認出你了,那倔強的眉眼,即便你穿著裙據,綰著青絲,我依然認得出你,所以便蒼離暗中調查了你,果然不出所料,數月前你初入京城和你跳崖後的時間吻合,直到在牢獄裡再見,讓我更加確定。那就是你,他紀挽月認不出你,是因為他愛你遠不及我愛你來得深。”
段長歌毫不保留的情話,直擊她的心頭,她從未見過他如此深情,讓白寒煙眼底的淚流得更洶,不滿的抬手捶著他的胸口道:”那麼靈姬呢,你不是帶她回貴陽了嗎?”
斷腸低頭瞧她,伸手去擦掉她的眼淚,不滿的揶揄道:”原來你在意的竟是她?”
白寒煙知曉他話中的意味,賭氣的別過頭,任由他擦淚的手頓在一旁,她抬手用細紗窄袖抹掉淚痕,有些怨怨道:
難道不是嗎?她是你的初戀情人。”
段長歌瞧著他女兒家的嬌態十足,這是以往她女扮男裝是沒有的,忍不住笑彎了桃花眼,輕聲道:”我記得我曾經對你說過,對於靈姬我只有愧疚,再無其他,她留在貴陽只不過是傷勢未好,待她痊癒,我會為她鋪好前路,讓她一生無憂。寒煙,以往我過的渾渾噩噩並不快樂,直到遇見了你,我才快活些,想來,我是愛極了你。”
白寒煙被他的話驚呆了片刻,只覺心裡泛了甜,轉眼瞧著他落在她臉上的目光全是溫情,緩緩的笑了起來:”是真的?”
段長歌睨著她,用修長的手指點著她的額頭道:”你羞不羞,又是哭又是笑的。”
白寒煙含笑的伸長雙臂擁緊了他,將臉貼在他胸前感受著他的溫熱,這才驚覺他仍舊赤著上身,當即臉如紅透的晚霞,從床上彈起身子,別過臉道:”你,你快把衣服穿好,這於理不合。”
”有什麼於理不合,我將心都掏給你了,遲早你都是要嫁給我的。”段長歌嬉笑著,也直起身子從身後抱緊她,滿不在乎的說道,白寒煙身子一僵,不由得垂下眼,低聲道:”段長歌,我有我的無奈和必須要做的事。”
“我知道。”段長歌輕嘆一聲,扳正她的身子迎上她的眉眼,執著她的手道:”你父親一案一直不明,那千萬兩銀子的下落一日尋不到,你不會罷手。寒煙,從今往後我段長歌必真心以待,絕不負你,任你三年五載,我都可以等,只求你以真心待我。”
白寒煙雙眼如細細的兩汪泉水,一低頭便倚在他的懷裡,連連點頭:”段長歌,此生我白寒煙也絕不負你。”
兩情相悅,彼此的誓言將兩顆心拴的緊緊的,可造化弄人,有些時候感情並不是兩個人心心相印,便能如願以償的。
夜裡,月上中天。
白寒煙看著天色便要離開,段長歌抱緊了她死活不鬆手,白寒煙輕嘆著只好由著他,她也貪戀他的懷抱,可看著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她終是坐不住了,抬手去掰開他扣在她腰間的手指。
”段長歌,真的太晚了,我若不回去,林之蕃和紫嫣會擔心的。”
“林之蕃?”段長歌沉下雙眼,擁著她的手臂也用了力,身上寒氣洶湧:”他是誰?男人?你和男人同住?”
白寒煙瞧著他吃醋的模樣,不由得輕笑出聲道:”就是柳隨風。”
“柳隨風?”段長歌黑眸一轉精光乍起,沉聲道:”原來當年的林之蕃沒死,死的是柳隨風?“
白寒煙點了點頭,段長歌更是抱緊了她,道:”此人如此深沉的心機,肯定是有所圖,我不放心,不准你回去。”
白寒煙有些無奈道:”他不和我住在一處,且他心有所屬就是紫嫣,你放心,山間的茅屋是我父親留下來的,我在那很安全,而且扶疏這個身份我還得用,今夜無論如何我都得回去。”
段長歌臉色變了幾變,好半天才在白寒煙幾番勸說下,緩緩鬆開手,臉色有些陰沉:”這一放手,他日再見面也只能裝作不認識,寒煙,我真是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
以往的段長歌意氣風發,桀驁不馴,曾幾何就變成了如此艾艾怨怨的男人,白寒煙心頭湧上愧疚,身子依在他懷裡,打趣道:”長歌,你不是答應我了,會等我的麼,怎麼才這一會兒就沉不住氣了?”
被她直白的道出心事,段長歌有一瞬的羞色,好半天才推開她嬌軟的身子,一擺手道:”走吧走吧,遲早也是落在我的手心兒裡,本官可不急於這一時。”
白寒煙抿唇笑出了聲,抬腿欲走,卻又想起什麼,凝思在眉心,正色道:”長歌,你怎麼會接下常德兒媳劉胭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