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轉過頭對靈姬說道:“這個人交給你了,給我殺了她。”
一把將手中的利刃扔給靈姬,拂袖負手而立,挑眉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靈姬握緊刀柄,眼中騰起一股殺意,舉起寒刀,抬腿一步一步朝著白寒煙走去。
“程瀟,你以為你大的算盤打得夠精?”白寒煙挑釁的看著身後的男人,眸裡沒有一片懼色。
靈姬的腳步一頓,頗為吃驚的看了她一眼,道:“你竟然這麼快就猜出了他的身份?”
“程瀟,詐死的伎倆是瞞不過人的,只是我沒想到,你會這麼狠心,逼死了王錦一家,竟然連自己的妻兒都不放過!”白寒煙一雙眼眸冷冷望著他,一字一句斥聲譴責。
程瀟扯唇桀桀的笑了幾聲,低聲道:“妻兒?那個女人不守婦道,肚子裡還不知是誰的野種!她一心仰慕王錦,既然她這般在意他,我何不成人之美。”
“狂妄!”白寒煙大喝一聲,怒目而視道:“程瀟,你既然犯到我韓煙的手中,我就絕不會放過你!”
“好大的口氣,一個小小的推官,你以為你又多大的能耐,今夜恐怕就是你的葬身夜!”
程瀟長袖一揮對著靈姬吩咐道:“還不動手!”
靈姬手腕一轉,衝著她高高地揚起,刀刃閃著冰冷的銀光,。
白寒煙凝眸看著她,輕笑道:“你對他有情,他對你也有情,靈姬,你真的忍心傷害他?”
靈姬神情猛地滯住,不可置信的看著她道:“你,你竟然知道我?”
“段長歌很在意你。”白寒煙看盡她的眼裡,淡淡的說出這句話,卻不知為何唇裡微微翻出苦澀,她微微皺了皺眉。
靈姬緩緩放下手中的刀,雙眼漸漸迷濛了霧氣,扯唇苦澀笑了笑:“你不瞭解他,他這人絕對狠心,情愛對於他來說,也只能讓他心軟一次,在見到我,我不殺他,他也會殺了我!”
白寒煙一怔,五年前,段長歌和她,究竟有什麼糾葛,會讓著幾個人如此費盡心機的置他於死地。
“你知道的太多了,絕對不能留你。”
靈姬柳眉一凜,抬手揚起寒光爍爍的利刃,剎那間在暗色中亮出流星般的弧度,朝著白寒煙當胸刺了過來。
白寒煙冷冷勾唇,長身而立不閃不避,由著那柄利刃逼上肌膚,灼灼如星的眸子越過靈姬,看向她身後的黑衣喪服的程瀟,緩緩道:“新鬼冤舊鬼哭,亂葬崗埋珍珠。你是因為這句話才在這裡挖坑的吧。”
劍尖劃破衣料卻陡然頓住,程瀟身子輕顫,面具後的神色白寒煙看不到,可也感覺到他的吃驚。
夜又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你都知道些什麼?”程瀟忽然開口:“段長歌找到那個秘密了?”
“沒有。”白寒煙笑了笑,眸子直直王錦程瀟的面具後的眼睛裡,沉聲道:“但是我能。”
程瀟嗤笑一聲,聲露譏嘲: “韓推官,你太過自負了。”
“我連你都程瀟的身份都猜的出來,王錦的秘密於我來說,又有何難?”白寒煙揚眉淡笑。
“條件。”
程瀟冷冷的開口。
“沒有條件。”
“沒有條件?”程瀟的語調陡然上揚,連音色都變了幾變:“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不如你我來打個賭。”白寒煙嬌靨盈笑,忽然提出個建議來。
程瀟深深看著她,似乎想要將她看穿:
“韓推官,你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白寒煙遠山一樣的眉梢不起波瀾,語氣平淡道:“我是官,你是賊,你說我打什麼主意。”
”想抓我?”程瀟眼裡泛起輕蔑:“恐怕沒那麼容易。”
“所以我才跟你打賭。”
“好,賭什麼。”
白寒煙負手而立,緩緩抬腿向程瀟走去,靈姬立刻握緊抵在她胸口的刀。
白寒煙低眉對著靈姬笑了笑,伸出兩指將刺入衣襟裡的刀尖撥了出去,沉聲道: “我雖然不清楚王錦和你之間的淵源,可他卻將你的樣子做成神像,日日供奉,從這一點來說,他一定很在意你。”
白寒煙滿意的看著靈姬的雙眼有一瞬失神,啟唇接著道:“段長歌曾說過,五年前,王錦親手殺了靈姬,我想這也許就是你的一場計謀,只是這五年,王錦日日愧疚,夜夜難安,怕是不好過吧。“
白寒煙瞧著她黯淡的眸子,聲音卻陡然一厲:“可你讓他愧疚五年後又親手逼死了他,殺人不過頭點地,靈姬,這般死法也未免太過殘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