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寒煙抿緊了嘴唇,緩緩的收了手在身側握緊,她知道這個說法太過荒謬,若不是她親眼所見,定然也是無法相信。
白寒煙漸漸將眉頭凝起,眸光黯沉如夜,沉吟不語,她方才離去,再與楊昭一同走來,過了大約半刻鐘,難道是兇手趁此時間又走回來,將那女屍移走了?
可從巷子另一頭繞回此處,只有從巷子裡穿過來這一條路,如果要從別處繞道此處,半刻鐘根本就做不到,除非……那兇手另有幫兇。
可即便有幫兇,也不可能拖著女人的屍體走的這麼快。
白寒煙想通這一點,便開始四處在巷子附近搜尋,她不信兇手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到移屍他處,一定還在附近,忽然,她蓮步一頓,她發現巷子一側有一處凹處,似乎有一個黑色的缸,杵在那兒。
白寒煙微眯起眼,一步一步朝著那口缸走去,離的近了,她發現上面還有一個蓋子,她在缸旁頓足,向那蓋子緩緩伸出手,欲將其推開,卻陡然驚聞身後一聲慘叫,是楊昭的聲音!
白寒煙立刻回身看去,只覺那兒火花一閃,楊昭的輪廓跌坐在地上,身子不斷的向後退去,口中還大聲喊叫著:“眼睛,眼睛……!!”
白寒煙頓時一驚,快步走了過去,將楊昭落在地上的火摺子撿起,放在唇邊吹亮,一簇火花竄了起來,在夜裡格外奪目。
白寒煙抬起手小心的護著那縷火苗,不被寒風吹熄,俯身在楊昭身前的地上照去,這一微弱的亮光竟然在夜色裡現出了十分詭異的一幕,饒是處事不驚的白寒煙也幾乎在此刻,駭然的不能自持!
就在剛才那女屍在地上痛苦掙扎到死的地方,地上的泥土和雪花作了一個畫布,竟然被她的胡亂扭曲痙攣的身體勾勒出一幅詭異的影象來,白寒煙看的清楚,那赫然像一隻怒睜的人眼!
啪的一聲,白寒煙手中的火摺子從手中掉在地上,黑色裡唯一的亮光也沒了,一切歸於恐怖的黑暗,如同置身於九幽地府一般讓人惶然。
地上的那隻眼和白寒煙方才在巷子口之時,那黑影將女屍扔給她那瞬間一瞥所見的血紅如出一轍。
楊昭登時一聲慘嚎,當場昏了過去。
第二日天明,楊昭帶著城中所有的捕快,將整條街都仔細的翻了一遍,都沒有找到白寒煙口中那個女子的屍體,且晨起的時候,天上還飄了一場雪,將地上的痕跡蓋了個無蹤。
午時,楊昭又來找了白寒煙,他站在一旁,抿了抿唇角,幾番欲言又止,好半天,他才抬頭對她道:“白姑娘,昨夜也許是花眼了,我們哥幾個都將那條街都翻遍了,兇手沒有半點痕跡留下,加上今晨又下了雪,那地上的影象也不見了,也許……這只是一個幻覺,巧合而已!”
“楊捕快認為這真的是巧合嗎?”白寒煙眉眼一挑,不由得斥責道:“邊水成並不大,若有失蹤的女子又怎麼會不知,只要細心查訪,肯定會有蛛絲馬跡可循。”
楊昭聽她一言,只覺心下豁然開朗起來,他湊近白寒煙,似乎二人十分熟捻:“好,白姑娘,我答應你若有線索,或屍體,我定然第一個告訴你。”
待楊昭走後,白寒煙坐在窗下,看著窗外銀白的細雪有些出神,昨夜的血眼,女屍身下的影象,她知道這一定不是幻覺,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殺了一個人。
“看來這小城也不**寧了。”喬初不知何時站在她的窗外,細雪撲落落的掉了他一肩,一發。
白寒煙回過神來,眼波一轉,落在他身上,陡然多了一分深沉:“喬公子,你還真是走到何處就會有麻煩出現,當真是不祥。”
面對白寒煙的嘲諷,喬初聞言不怒反笑,揚唇道:“怎麼,白姑娘是在懷疑我了,也是,我喬初走到哪兒都會有事情發生,許是真的是衝著我來的,也說不定呢。”
白寒煙微微皺眉,聽了他話中的深意,不由得問道:“喬公子這是何意,莫不是你知道些什麼?”
喬初劍眉微展,眼似星徽,微微抬起頭,有一瞬間他將目光放空,似乎有著幾分波詭雲譎,好一會兒他才轉過頭來,對白寒煙輕笑著道:“你還記得我說過,我在等一個契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