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絕(四) (第2/2頁)

林之蕃沉沉嘆息,低聲道:“會有那一天的,他會明白你的苦心,是為了他能活命。”

他的話讓白寒煙身子一顫,她急忙在夜色中抬起頭來,風吹著她的發粘在滿是淚痕的臉上,有些狼狽,可那雙悲痛的眼中卻絞了一抹慌亂:“不,不!”

白寒煙接連說了兩個不,她顫抖的對林之蕃伸出手,死死抓住他的衣袖,帶了一絲祈求,顫道:“就這樣吧,林之蕃你一定要答應我,別讓他知道真相,就這樣絕了他的愛,讓他和靈姬重新開始新的生活,恨,終究比愧疚來的輕鬆,我不想他的後半生,都活在痛苦和自責當中,日日都難熬。”

林之蕃聽了她的話,不由得驚皺起了眉頭,道:“寒煙,你和他總有一天會冰釋前嫌的,難道,你不打算和他在一起了嗎?”

拂曉漸漸被冷風吹來,雪此刻完全的歇下,濃墨一般的黑也變得朦朧起來。

初冬的晨風極冷,可白寒煙只覺著胸膛裡的這一顆心,是前所未有的沉澱下的平靜,她輕輕笑了笑,:“不是還有一個喬初在麼,有他在一天,段長歌就會危險一分,我要他今後都要好好的,安全的活下去,就算,他的往後生活裡,再也沒有我。”

“你,你要做什麼!”林之蕃滿臉驚訝,心頭一動,他被這個痴情的女子好一番震撼,卻一個字也說不出。

午時,冬日裡的日光終是抵不過寒冷,冷風襲來,吹得寒意滲入單衣,再也不復往日的溫暖。

白寒煙妥帖地收拾好心情,與喬初騎馬並轡行在路上。

馬蹄踩踏著白雪,兩行蹄印從京城一直延伸到很遠,很遠,遠的猶如天涯。

“你怎麼不好奇常德一家人,現下如何了?”喬初忽然偏頭看著白寒煙,眉目溫和,白寒煙想,當日她就是被這麼一張如沐春風一般的臉給矇蔽了,竟認為他是個好人。

“陳錦暉反叛,想來力保他的常德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白寒言冷哼,對於常德這種人的死活,她並不感興趣。

喬初在馬上悠然前行,輕輕勾唇笑道:“不錯,他已經被斬於宮門前,大明朝堂上的那位帝王素來多疑,豈會留他活多活一日,說到底終究是他無用,沒有價值的人只有死路一條,可常德的兒子,可比他父親有用多了。”

白寒煙斜睨著他,道:“你說常鳳軒?”

喬初點了點頭,目光中竟有一抹讚歎:“此人倒是個心腸狠厲的,連結髮妻子都可以栽贓陷害,是個能成事的人。”

白寒煙不屑於他眼中的價值觀,不由得冷聲譏唇道:“那日在醉花樓裡,常鳳軒是易容化成琴師,趁著劉胭闖入勾欄上,與辛桃扭打在一起時,造成混亂時,用銀針刺她的破喉管,而殺了辛桃,又栽贓給妻子劉胭,可喬初你別忘了,終歸是因為劉胭在常德房中看到了你,常鳳軒才動了殺心,不是嗎?”

喬初聞言抬眼深深看了她一眼,挑眉道:“寒煙,有沒有人說過,你最近腦子不太靈光了。”

喬初的話讓白寒煙消瘦的身子一顫,恍惚想起曾幾何時,段長歌曾戲言說過她的腦子越發不好使了,然後將她擁入懷裡,在她耳畔輕語,說這樣她的男人才會有用。

記憶便如潮水一般湧來,漫入心頭,白寒煙甩了甩頭,也甩掉眼中的灼熱,被冷風一吹,很快就消散了,喬初見她不語,揚眉問道:“你可曾查過那死去的辛桃是何人?”

白寒煙神色猛然一頓,她竟然沒有懷疑過這點,的確,她是疏忽了,她純粹以為辛桃只是醉花樓的一個舞姬,沒想到,她竟然還另有身份。

“辛桃是蕪族的人,是靈姬安排進醉花樓裡的一個眼線。”喬初眉目之間淡淡的,像是不經意的說道,可渾身的清冷氣息,透出隔著一座遠山般的悠遠。

“什麼!”白寒煙忽然勒緊韁繩,猛然停下馬蹄,凝眉好一番沉眉思索,不由得驚道:“靈姬竟然也摻和進來了,常鳳軒殺辛桃是為了斷了蕪族的眼線,那麼,常鳳軒的身份是什麼,還有那個綠綺又是誰?”

喬初也停下馬,偏頭看她笑道:“寒煙,這事情可比你想象的複雜得多,而京城之內,隱藏的暗流還有很多很多,只是你還不知道罷了,無論是你父親,還是京城裡金鑾殿上的那一把龍騎,好多人都在虎視眈眈,這幾年,那個皇城裡怕是都不會安穩了。”

官道之上的風很大,喬初的聲音被吹得有點散,飄忽不定地在雪地裡漾著,連唇邊寡淡的笑容,也似在飄忽不定地漾著,白寒煙低垂著眉目,心裡卻因他的話而驚起波濤駭浪,他都知道什麼!

頓了頓,喬初將目光放在遠處,好一會兒,他才緩緩收回視線,對白寒煙挑了挑眉勾唇道:“寒煙,你可還記得當初在貴陽府,遇到那個材官欒鳴被殺一案之時,你我有一個未說完的賭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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