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離急忙的點了點頭,開口前,他偷偷瞄了一眼站在床邊的白寒煙,聲音裡不知不覺的帶了一絲惶然:“段大人,是詔獄裡出事了,就在今晨丑時,歲寒,歲寒,她死在詔獄裡了!”
“什麼!”
話音落地,段長歌和白寒煙皆是都如遭雷殛,段長歌臉色轉為煞白,晃了晃向後踉蹌了幾步,轉頭看著屋內的白寒煙,只覺心疼的厲害,一股從未有過絕望的感覺席捲了他,歲寒……竟然死了,那寒煙身上的毒,該怎麼辦……
白寒煙大驚失色,卻沒有想到自己,上前一步急聲道:“不可能,昨夜我去見她的時候,她還好生的,臨走時正是子時過後,這才多大會子功夫,她決計不可能死。”
段長歌努力壓下心中翻騰的心緒,顫顫的抬手覆住了她的肩頭,聲音很輕很輕道:“寒煙……你莫急,此事定有蹊蹺,還是聽蒼離說完……在做打算。”
蒼離的臉色也不太好,抿緊著唇,似乎是難以啟齒般,段長歌當即臉色一沉,轉頭呵斥道:“蒼離,怎麼像個女人扭扭捏捏的,還有什麼事,趕緊說!”
蒼離聞言又看了一眼白寒煙,只覺得這一切讓人感到悲絕,索性閉上眼,沉聲道:“還有便是,今晨隱藏詔獄裡的暗樁爆出訊息說,是王曦等人……他們懷疑殺人兇手是白姑娘!”
“什麼!”段長歌雙目猩紅,一把提起蒼離的衣襟,咬牙道:“紀挽月竟然懷疑寒煙,他可是將此事上報了皇帝?”
蒼離急忙搖了搖頭,道:“沒,這件事紀挽月一直壓著,不然這會通緝令就該從錦衣衛下發了,不過,恐怕他也壓不下多上時間,皇帝只怕遲早要知道,因為,因為……今晨死的人,不只歲寒一人?”
“還有誰?”段長歌幾乎是咬牙說出這幾個字來,而一旁的白寒煙臉上早就血色盡退,慘白如紙,一時間身子簌簌的顫抖著,她沒想到,事情竟然會演變成這個樣子。
“還有常鳳軒,綠綺。昨夜白姑娘見過的三個人,都死了。”
蒼離緩緩敘說,段長歌神色一頓,緩緩送開蒼離的衣襟,頹然的倚在門上,轉眸看著白寒煙,而她也正在看他,二人目光交匯,白寒煙眨眨眼,淚珠滾落下來,一下子就洇進了衣襟裡。
“長歌,上天為何要如此待我。”白寒煙雙目垂淚,只覺得這世間所有的苦難,都一股腦兒的朝她席捲而來。
段長歌心痛萬分上前一步,抬手將她靠近懷裡,緊緊的抱著她好像將她揉進自己的血肉當中,永不分離,蒼離見狀識趣的離開,段長歌卻猛然開口叫住他:“蒼離,你去查一下,他們三人的屍身被紀挽月放在何處,可是離開詔獄了?”
“屬下現在就去辦。”蒼離應諾的離開,臨走時擔憂的看了一眼白寒煙,低嘆一聲轉身離去。
屋內只剩下二人緊緊擁抱,有山風掠過林間,帶動兩個人的發,纏繞在一起,無法分開。
“寒煙,此事有蹊蹺,恐怕這件事的背後不會那麼簡單。”段長歌從震驚悲絕中冷靜下來,半仰著頭,臉色沉凝,在白寒菸頭頂上低沉的開口。
他的話讓白寒煙悚然一驚,緩緩直起身子,此刻她心緒大亂,雙目怔仲的看著段長歌,喃道:“會是誰……想害我?”
段長歌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髮,眼中帶了一絲寵溺和心疼,語氣卻沉重的道:“寒煙,你平日裡的聰慧哪兒去了,怎麼這麼簡單的問題都想不通了,你可還記得王昕離開綺羅族說過的話麼?”
段長歌的話驚醒了白寒煙,一瞬間醍醐灌頂,思緒漸漸迴歸頭腦中,她臉色大變,沉吟道:“你的意思是說,是父親一案背後真正的兇手。他現在要對我動手了!”
段長歌抬手握住她小巧的肩頭,臉上的神色是以往沒有的嚴肅,他正色道:“寒煙,你身在局中,此刻若亂了心神,迷了心智,可是大忌!只怕這一場佈局,並不是一個人的,會是一場禍亂,京城要陷入恐慌了。”
白寒煙眉頭驚起,雙目一沉,她斂眉想了想,忽然仰起頭道:“長歌,你的意思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