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祖承湯法,更是號稱‘天國之湯’,自然對養生藥膳不會陌生,懂藥膳的廚師必通藥理,對娟兒這種厭食症患者當然也有一套完整的治療方法。
一般來說對厭食症患者都是先從甜品入手,這是因為甜品能夠令人們產生愉悅感,心情一好,這病也就算治好了三成。
如果對方肯吃甜品,那就算是找到了突破口,接著就可以做一些甜口的飯菜,繼而轉為甜鹹口兒...鹹口兒。只要鹹口兒的飯菜能夠立住,患者就肯定要吃主食的,厭食症自然也就治癒了。
只是在這個過程中,需要廚師擁有極為高明的廚藝,每一次口味轉變,不僅要選擇合適的菜品,更要做好每一道菜,任何一步出了問題,就會前功盡棄。
其實並不像披肩發所說的那樣,第一步雖然大家都是用糖果,後面就要看廚師的本事了;只是他第一步就沒能走出去,就算有再高明的廚藝也無從施展啊?
“有些棘手啊...”
懷安仁微微皺眉,當著這麼多的乘客,他可丟不起這個面子。
“娟兒,吃過辣嗎?”
如果一個厭食病患者連甜食都要拒絕,那就不要想著從味覺方面尋找突破了;在甜、酸、苦、鹹等各種味道中,可能有人完全不吃酸、不吃苦,卻絕對沒有人會完全不吃甜和鹹,要說能夠歸入各種食品,花樣最多最繁的,又要以甜食為最。
懷安仁看了看娟兒,既然不能從味覺入手,那就只能從痛覺入手了。
必須承認,痛並快樂者是一種狀態,而且還是人類嘴上萬萬不肯承認,身體卻無比誠實的一種狀態;如果拋開某種病態表現,這其實也是人類享受世界的一條途徑。
“辣?”
沒等女兒回答,張程已經連連搖頭道:“我們是臨安人,不能吃辣的,娟兒更是從小到大都沒吃過辣,有一次鄰居的北方租客在家裡炒辣椒,娟兒可是咳嗽了整整兩天呢......”
“呵呵,我要的就是她沒吃過辣,而且還一直都不能吃辣,如果娟兒在得厭食症前就是個無辣不歡的人,那反倒沒希望治好她的厭食症了......”
懷安仁有些得意地看了看張程和越來越多圍在旁邊的乘客,笑道:“張大哥,如果你相信我,就讓我試試吧,雖然不敢說是百分之百,八成的把握我還是有的。”
張程上下看了看懷安仁,雖然這人打扮的有些莫名其妙,但也看得出應該是個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而且人家也是一番好意。
只是他行嗎?為了給女兒治病,自己和妻子可不光去看過醫生,也拜訪過不少所謂的名廚,什麼網紅寶藏飯店、百年老店都去過了,也沒見女兒被成功開啟胃口。
眼前這人看著最多也就是三十多歲,比起那些資歷年深的醫生和名廚,怎麼看都有些生嫩的樣子。
“您...真的能夠治好娟兒?
還沒請教,您是醫生還是......”
懷安仁笑了笑:“這種病醫生治不好的,他們就知道給病人吃各種藥,結果藥吃的越多越傷胃,那還能有個好嗎?
巧了,我也是個廚師,而且呢...我應該比你們口中的那位殿堂級年輕廚師周州高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