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臥室,席湛在浴室裡洗澡,我坐在床邊理了理孩子的被角,他出來之後去了陽臺上,我拿著吹風機出去看見他在抽菸。
我問他,“有煩心事嗎?”
他微微搖頭問:“還不困嗎?”
席湛吐了一口菸圈,我插上吹風機從左側替他吹頭,他的質很好,摸著很是柔順,而且顏色漆黑,其實席湛全身上下都算是精緻的,難以想象老天是如此的偏愛他。
我吹乾他的頭把吹風機放在一旁擁住他的身體,他胸前的睡袍略微寬鬆,我的雙手緩緩的滑進去撫摸他胸膛上那處的疤痕。
這兒,是我留下的疤痕。
至今我都心懷愧疚。
席湛的身體肌膚上太多的疤痕,經過歲月的流逝有很多都是淺淺的,瞧著不那麼嚇人,但也有很多是最近兩年留下的,瞧著是那麼的嚇人,這個男人曾經經歷的是我難以想象的,我清楚他的不容易,我也希望他能放下手中的一切做個閒散人,只是孩子的父親,我的丈夫,可想要放下一切談何容易。
墨元漣就是最好的一個例子。
世界太險惡,我們想要平凡的生活談何輕鬆,獲得了守得住才是最重要的,我和他的身上都有重擔,都要守得現在這個位置。
“別動,惹火知道嗎?”
席湛對想要我的心思從不掩飾。
我手心停住問他,“二哥之前說過想要退出現在的這個位置,你想過該如何退出嗎?”
席湛抽了一口煙,煙霧繚繞的漂浮在半空,他默了默道:“送雲翳上更高的位置。”
席湛說的是雲翳,並不是墨元漣。
“雲翳……”
“雲翳就是墨元漣,墨元漣就是雲翳,我想要退出權勢的中心就要送雲翳到更高的位置,但這個位置要在我之下在藍殤之上,我們三個形成三足鼎立倒能維持一段時間的和平靜等我們的孩子長大……不過在此之前雲翳和墨元漣必須要統一,我說的是他的精神世界,墨元漣的精神病情必須要得到醫治。”
原來雲翳就是墨元漣是這個意思。
“倘若不得到醫治呢?”
“這個世界會亂,他自己也會崩潰。”
“現在的他是什麼狀態?”我問。
“據瞭解,是壓抑自己的狀態。”
墨元漣在壓抑自己……
我接著問:“藍公子會是敵人嗎?”
席湛搖搖腦袋道:“藍殤那人雖然心機深沉,可他對權勢沒有太大的興趣,他的心機算計只針對自己討厭的以及不符合藍家利益的,真正的他算起來還是屬於淡泊名利的。”
“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他不主動挑事?”
席湛偏眸望著我,他忽而垂下腦袋吻了吻我的唇瓣道:“嗯,藍殤不主動挑事但也絕不允許自己受欺負,所以也算得上是一個麻煩,畢竟在這個世界上、只要是大家族、只要站在顯眼的位置上都會被其他人針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