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考試的日子過得最為飛快,眨眼功夫,距離考試只剩下一週不到時間。
明天週六,難得休息時間從一天變成了兩天。趙文霍和各科老師紛紛囑咐學生們,回家好好休息,再開學便要面臨考試了。當然,還有更重要的安全問題。每年考試節點,總會有那麼一兩個學生因為傷病錯過考試,從而成為一生遺憾。
向晚沒再讓向巧芸過來接自己,跟其他學生一樣,擠著所謂的“公交”往家趕。
向巧靈一樣坐公交回家。她上車較晚,車上也只剩下兩個小馬紮可以讓人坐。其中一個還在向晚旁邊。
向巧靈想了想,最終從前排一路擠到後排,來到向晚跟前。
“小晚!”向巧靈衝向晚露出最甜的笑,看了眼腳下矮小硌人的小馬紮,又瞅了眼視線一直瞥向窗外並未搭理自己的向晚,最終咬牙坐下。
小馬紮矮了座位半個身子,相對的,車廂下層瀰漫的機油、腳氣、甚至放的屁都會第一時間包圍坐馬紮的人。
上學三年,只要向晚同向巧靈同行,只要向晚佔到座位,每一次不是她將座位讓給向巧靈,而她自己則窩著身子坐馬紮。
至於向巧靈,每次也都會說自己暈車、難受、犯惡心,久而久之,向晚給向巧靈讓座便成了慣例。
這一次,向巧靈自然也是這般想的。
“小,嘔……”向巧靈又叫了聲向晚,結果“晚”字沒出口便做出嘔吐狀,捂著嘴巴一臉難受。
向晚聽見動靜,終於將視線從窗外拉了回來,扭過頭便見向巧靈正一臉哀怨地看著她。
向晚挑挑眉,盯著向巧靈的手看了一瞬,什麼話也沒說便又轉了回去。
“!”向巧靈,“小……嘔!”
不知是誰特別不道德地突然脫了鞋,一股難以言說的味道毫無徵兆地直衝向巧靈鼻孔,讓她這次再不用裝,直接乾嘔了出來。
車裡雖有人同樣受不了這味道,但可惜無人開口阻止。
向巧靈在將心口那份噁心強行壓下去後,擺出一副泫然欲泣的弱白蓮模樣,抬頭對向晚道:“小晚,我,我有點暈車……”
車上不是沒男生,見向巧靈如此也有人想憐香惜玉,可惜一想到接下來的路程,這份剛出頭的“憐香惜玉”眨眼便被掐斷。男生,尤其是搶到座位的男生們此時一個個猶如眼瞎耳聾,竟是誰也沒看出來向巧靈的“難受”。
向晚聞言再次回頭,一臉看傻子般看著向巧靈,反問道:“你暈車跟我有關係?”
“我……嘔!”這一次,向巧靈連裝都不用再裝,一開口整個人都不好了,甚至連呼吸都跟著不暢,“小晚,我,我真的很噁心,你……你能不能讓我坐你那裡……你之前一直都給我讓座……嘔!”
“抱歉啊巧靈姐,我腿還沒好利索,馬紮太低,容易傷到腿。所以,你還是忍忍吧,堅持堅持就到家了。”向晚慢條斯理地解釋,只當沒看到向巧靈眸底漸漸湧起的憤怒和委屈。
“向晚,你!嘔!”若說之前沒暈車,那現在,向巧靈是真的暈車了。胸口傳來的噁心一陣急過一陣,讓她再無暇分身對付向晚。
向晚唇角輕勾,深深看了眼滿臉痛苦的向巧靈,下一刻,從口袋裡拿出來一方手帕,並將其到伸了向巧靈跟前,問:“用嗎?”
一股足以隔斷那股惡臭,足以叫人在一瞬間靈魂超脫的味道倏然而至,沁人心脾的感覺讓向巧靈下意識伸手便搶。
然而,向晚卻在向巧靈指尖幾乎要碰到手帕時,突然間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