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吏沉吟片刻,眼中似乎帶著幾分猶豫,不過想到自己妻子的死,他眼中的猶豫再度變成了仇恨。
“夏大人,我等四人原本是西南道一個小山村的居民,那個小山村有著自己的規矩,就是在大宴上不能吃飛禽之肉,按照村莊的原意是,吃了飛禽之肉的人,此生便不可能一飛沖天。
這條規則雖然很荒謬,但是我等四人因為自小收祖訓所影響,到現在也依然保留著這個習慣,而且將其看的比命還重要。
這件事情除了我等四人之外便再無其他人知曉,畢竟宴會上不可能只有飛禽之肉,大不了不吃便是,沒來由為難他人。
此時屬下想此辦法,夏大人完全可以弄一場都是飛禽之肉的宴會,宴請魯南幾人,他們若不吃便是忤逆了您,他們若是當場發火和您爭鬥,那便是有了殺死他們的理由!”
方吏紅著眼睛,咬著牙說道。
其實這個規矩對於他來說也算是深入骨髓,一個自小被灌輸的思想是非常可怕的,即使他們現在強大起來,知道那不能吃飛禽的原意本就是胡扯,但還是死死的遵循這個規矩。
如果現在有人宴請他一頓都是飛禽的宴席,估計他這個城府極深的人都會動怒。
這就別說魯南那個做事不經過大腦的蠢貨了,如果夏黎真的按照他所說的去做,魯南三人必然大為惱火,甚至當場和夏黎翻臉,這樣一來,夏黎就有了斬殺他們的藉口!
原本方吏不想做這種違背自己靈魂的事情,可他為了給自己的妻子報仇也顧不得許多了,只要能殺了魯南三人位自己的妻子報仇,那便什麼都不顧了!
聽方吏講述完,夏黎倒是眼前一亮,這個辦法可算是不錯啊。
只是方吏提出的一個小點子,夏黎便立即想到了如何坑死魯南三人。
過程很簡單,就是大擺宴席宴請臨陽城大部分有頭有臉的人,而這肉類都是飛禽,他也完全可以找個藉口說是西南道糧倉空乏,而飛禽又禍害莊稼,這才出手大規模捕殺飛禽。
而那飛禽之肉也不可浪費,正好用來宴請臨陽城內的人物,也算是夏黎這個新來的正印捕頭和臨陽城的人熟悉一下,一舉兩得。
夏黎將這條思路捋清之後,便做出了決定,對這方吏說道:“從現在開始的往後七天,你帶著臨陽城所有的狼牙衛道城外荒野地捕殺飛禽,留之備用,此事對外宣稱飛禽做災禍害莊稼,狼牙衛身為一方水土管理者,自然出手,切記此事不可讓魯南幾人心生疑慮。”
現在夏黎最擔心的還是這件事被魯南幾人心生疑慮,畢竟沒事大規模捕抓飛禽做什麼,如果魯南三人心中猜到他的計謀,那這一切就都白做了,夏黎可沒雅興抓一群飛禽肉請臨陽城的人吃飯。
“屬下遵命!”
見夏黎採納了他的想法,方吏也是略有點興奮,當即領命而去,吩咐手下出城大規模捕抓飛禽。
西南道和江南道一方水土比起來,說之是荒地也不為過,所以這一片的飛禽也是非常多的,只是夏黎剛來西南道的時候,什麼老鷹等等飛禽便在天空中翱翔,毫無顧忌。
而且事實上這些飛禽也的確是以普通人的莊稼為食,導致西南道糧產要減少幾分,雖然不致命,但也不算少。
只是之前沒有人管過這種事,因為那些人都是西南道的原本居民,他們本就有些反抗狼牙衛的統治,並且這些糧食到最後也沒給狼牙衛,狼牙衛的人自然無心管此事。
現在夏黎上任就要鎮壓這些飛禽之禍,或許在其他人眼中有些多管閒事的嫌疑,但他畢竟目的不在此。
......
臨陽城之外。
急於給妻子報仇的方吏,親自帶著人揹著弓到處射殺飛禽,只是一日時間,便是數百隻飛禽!
若是普通人,這幾百只飛禽只怕半年都吃不沒,但對於武者來說就大大不同了,基本上把臨陽城的大人物都請過來,這麼點東西還不夠塞牙縫的。
同時,在魯南那一邊,之前魯南被夏黎一拳轟成重傷,不過夏黎還尚且留了幾分餘力,沒有傷害到他的根基。
所以看樣子傷勢嚴重,實際上沒多大事,這幾日過來,吃了數顆療傷藥之後,魯南的傷勢也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可傷勢是好了,心中對夏黎的忌憚和畏懼便是非常巨大了。
魯南的境界比夏黎還要高,所以他很清楚夏黎那一拳用了幾分力。
兩人交戰不過一招,他便慘敗,而且在最後的關頭,夏黎還收回了幾分氣力,這才讓他免於重傷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