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德旺老臉一紅,瞬間又感受到了被當面打臉的那種滋味!
孫連城又多了嘴:“您之後嘗的那幾種白酒,才是我們自己做出來的酒。”
老吳頭笑著搖頭:“別怪我實話實說,你們做的那幾種白酒根本就不能說是酒,只不過是幾瓶莫名其妙不知所謂的酒水混合物而已,更直白地說就是啥也不是的幾瓶垃圾液體。”
牛德旺這張老臉被打的啊!可他又急不得惱不得,因為眼前這位祖宗是真正的做酒高手,他說的話絕對不包含任何的水分、是實打實的大實話。
老吳頭還找補了幾句:“我這人一向說話比較耿直,你們兩位別介意。”
什麼都指望他的情況下,怎麼可能介意他的直白,有這個心也沒這個膽不是……
孫連城也很尷尬的神情訴說委屈:“就是因為我們一直遇不到,像您這樣真正大師級的行家高手,所以我們才一直做不出質量上乘的好酒來。”
老吳頭高深莫測的笑了笑:“這是客觀原因,但還有更主要的主觀原因你沒說。”
“主觀原因?”
老吳頭的目光看向了牛德旺:“勾兌是做酒的一個重要環節,但故意往酒裡摻水可不是,摻水和勾兌是完全不同性質的兩碼事。”
牛德旺突然有了種想要轉身奪門而逃的衝動!
做的這種壞事被人當面無情拆穿,有幾個人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坦然面對?
老吳頭伸手指了一下自己的嘴:“我這個舌頭就像是一臺精密的儀器,我只要嘗一口你們的酒,自然就什麼都明白了。”
牛德旺很想替自己辯解一下,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因為他知道自己騙不了眼前這位了不起的能工巧匠,強行為自己洗白的後果,很可能招致更大的羞辱和不屑嘲諷。
“你們這個酒廠能在山南縣一干二十年不倒,只是因為這裡太窮太閉塞了,換做在任何一個城市裡面,就你們之前做的那些酒賣出去之後,不被老百姓們動手砸了你們的酒廠,都得說是很幸運的事情。”
牛德旺和孫連城都是面紅耳赤,卻一句話說不出來那種。
人家說的對不說關鍵是還得罪不起,所以話再不中聽也能硬著頭皮往下繼續聽。
“想做好酒先得把心做好,心不正的人是做不出好酒來的,因為你糊弄它他就糊弄你。”
牛德旺終於憋出了兩句話:“那些都是以前的事情,我們早就不那麼做了。”
拉倒吧,那是因為被陳明連續打擊過後,你們就再也沒機會那麼做了,酒都沒人買了還做個屁啊,摻不摻水反正都是一瓶也賣不出去。
“這瓶酒留在這,牛老闆你去忙自己的事情吧,放心,我該做的事情我依舊會做,這叫食君之祿忠君之事。”